与先前行刺我与秦天的那伙刺客一模一样!
这一拨没有对我痛下杀手的刺客,与先前刺杀我和秦天的是同一伙!
我不再理会刺客的尸体,上了马继续赶路。
我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这一次的刺客与上一次刺杀我的是同一伙人,为何上一次他们对我痛下杀手,这一次却只是想要抓住我?他们究竟是谁派来的?既然刺客有两拨,那么另一拨要杀我与燕惊鸿的刺客又是什么来头?
我心里烦乱得紧,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眉目来,头脑又疼得厉害,便不去想了,专心致志地赶路。
未时初,我们回到了大义寨。我连忙冲进后院去见龙泉他们。
一间很宽敞的屋子里架了三张木板床,三个粗布麻衣的妇人分别守着三人,他们身上的外伤已经上药包扎了,都沉沉睡着。
我不懂得配药,便去唤醒了龙泉,问明了各种药量,让那位陈大夫去配药熬药,我则在边上坐下守着他们。
龙泉见我回来,勉强冲我笑了笑,道:“七哥,苦了你了。”
我笑着拍拍她的手,道:“傻瓜,说什么苦不苦的,你为了我,伤得就剩一口气了,要说苦,那也是你们最苦。”
我刚拍了两下龙泉的手,她的脸色陡然间沉了,拧着眉头道:“你发烧了!”
我知道瞒不过她,只好苦笑着回道:“我也不知是不是发烧了,只觉得头晕晕的,走路有点飘。”
龙泉满脸焦急之色,连声道:“我给你开张方子,你赶紧去喝药,喝了药睡上一觉。”
我淡笑着点点头,“好,我这就叫人去熬药。”
我亲眼看着陈大夫端了药来,给龙泉他们三人喂下去了,这才安下心来,我相信龙泉的医术,他们三个这一次算是有救了!
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一松下来,整个人便没了支撑,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我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肚子里饿得火烧火燎的疼,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粥才缓过劲来。
我被安置在一间不大但很整洁的屋子里,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条长板凳,一个洗脸架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程不归的房间,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伏在桌边打盹。
程不归见我醒来,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舒了一口气,道:“你总算醒了。”
“我睡了多久?”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粗嘎,简直比太监的声音还难听。
程不归道:“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也就是说,距离龙泉他们服药已经一天一夜了,想来,他们的伤势该有起色了吧,最不济,也该不再恶化了吧!
“他们怎么样了?”我喝了一杯水,觉得喉咙里好受了些,这才敢开口说话。
程不归看看我,眼底有些担忧,“那位龙泉姑娘和那个男子醒过来一次,另一位姑娘还没醒。”
“龙泉是镇国公王人杰的独生女儿,那男子是骠骑将军家的二公子叶兰舟,那位一直昏迷未醒的姑娘是定北侯家的小姐宁倩。”我斜倚在床头,叹道,“这些人日后都是我大云国的栋梁之才,若有个什么闪失,那便是社稷之灾,江山之难!”
程不归动容道:“果然是将门之后!想不到,我这小小的大义寨,一天之中居然来了这么多大人物!”
我突然想起先前那对老夫妇的对话,便多看了程不归两眼,程不归见我盯着他看,一脸狐疑地望着我。
我笑笑,道:“听说程寨主文武双全,原该有个大好前程,高官厚禄,光宗耀祖,为何却落草为寇,投身绿林?”
程不归的目光中隐隐透露出痛苦之意,定定地看了我好半晌,才道:“奸臣当道,民不聊生,生逢乱世,夫复何言?”
我没想到他会给我这么一个答案,怔了好半晌,道:“好深的怨言!你可是受了什么冤屈?”
程不归冷笑道:“受了冤屈又能怎样?连皇上都不肯做主,太子殿下还是莫要费心了!”
我明白了,这程不归是个心怀天下的血性男儿,只受了什么委屈,因此绝了踏上仕途的心思,甘愿落草为寇,救济穷苦之人,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份侠义热肠的。
我眉头一皱,打定了主意,这个程不归,爷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