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人,你的画是一面真实之镜,能看到掩埋在虚假之下的腐朽。你出生于一个贫困之家,父亲爱酗酒赌博,经常家暴,你活在父亲的阴影下,越来越孤僻,但内心却比贝加尔湖还要清澈剔透,我将赐予你所有可施展能力帮助你塑造你的形象。”
晏秋白按照剧本上对于穆商的背景简介叙述了一遍,至于到时候会变成个什么样的人已经是不可控了,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最后一个字落下,这段催眠也算是结束了。
镜子中的人慢慢闭上眼……晏秋白忽然一惊,等等!本座还没有说暗语!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眼睛闭上,再次睁开,他已经成了“穆商”。晏秋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镜中的人一愣,他的记忆并没有消失,但多了一部分的记忆,他知道他是晏秋白,可他又好像是穆商,而现在影响他行为和情绪的将是穆商主导。
晏秋白垂下眼帘,抿着唇角,草草洗了一把脸,然后回到卧室,他一愣,他的画架呢?他的画架去哪儿了,屋子里没有画架和画笔,让他内心焦躁不安,他皱着眉头,像一只迷途找不到方向的蚂蚁不停的徘徊,直到无法忍耐,打开门冲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晏秋白抱着一堆的美术用具回来了,他手上钱不多,只买来了画架,铅笔和素描纸等基础画具,他抽出一张纸夹在画架上,便开始挥动起来,他的目光平静的落在纸面,就连风靠近他身边都变得温柔起来……
刚开始看不出来他要画什么,直到后面一看,哦,是刚刚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
画作完成,晏秋白看了一眼却伸手扯下来撕掉了,眸底闪过一丝恐慌,他发现无法再现脑海中的画面,手好像不是他的一样,接下来,晏秋白重新开始画,一连画了好几张才找到那种感觉,他的手越来越灵活,甚至能做到微小的抖动。
这是肯定的,毕竟筑基已经彻底改变了身体,绘画难的是意境和技巧,照本宣科其实很容易,晏秋白生活在晏家,看到的现代名画也不少,一些理论基础有,再加上古时的白描等技术,糅杂在一起反而会形成他独有的绝技,所以被催眠后晏秋白能画出画来也并不奇怪。
最终,晏秋白满意了。素描纸上是一副半身肖像画,一半脸浮于光明,眸子平静而死寂,一半脸融于黑暗,眸子却霸气凌厉,而背景全被铅灰涂满,唯独那白色的衬衣像易碎的纸张,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撕裂……
晏秋白有条不紊的收好画架,掏出手机一看竟然凌晨一点了,想到明天要去试镜,他忙收拾收拾躺下睡觉,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是父亲为了卷走家中所剩不多的钱财,放了一把火打算把他们两个烧死,大火一直在燃烧……燃烧……梦的镜头是他躲在家里水缸,掀开盖子透过缝隙看到的妈妈死前的最后一面……
翌日清晨,晏秋白猛地从床上坐起,好奇怪,他竟然梦到了那一场大火。
时易站在大瑞城b座入口,望穿秋水的看着街头,暗道晏秋白怎么好没有到,都快到点儿了……他昨天晚上听晏秋白说今天要去试镜,担心对方不适应,临时决定想带他过来给他打气,结果电话打不通。他刚才去过演播厅,里面人头济济的,他找了一圈没找到晏秋白,猜到对方没来,索性站在门口等,只是他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人毛没见着一个。
晏秋白的演技如何,整个大二生都知道,差,奇差。时易家里没兄弟,就他一个独生子,老早期待着有一个弟弟给他玩儿,可惜老妈肚子不争气,几年了弟弟都没影儿,不过现在他对晏秋白上心了,每次看到他,都像看到一个易碎的珍稀物,瞬间迸发了他的弟控心。
想到苏想给晏秋白剧本的险恶用心,时易恨不得压着晏秋白跪板凳,让你随便接剧本,让你没有眼光看错人,让你缺心眼……不过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一辆计程车驶入大瑞城,停在露天停车场外后,时易就看到晏秋白背着一个画架袋从车上下来了。
晏秋白偶见到室友,脑袋一偏,幽幽道:“时易。”
时易没第一时间发现晏秋白的怪异,目瞪口呆的指着他背后的画架袋,“你带这个东西来干嘛?”
晏秋白望着他,“试镜啊。”
今天来试镜的人很多,到现在还有人陆陆续续赶往演播厅,听到两人的对话,不少人都噗嗤一声笑出来,晏秋白的长相非常出众,加上他背着一个大黑画架袋,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起先看到他样子还暗暗嫉妒的人一听晏秋白的话,登时眼露轻蔑,敢情是个二愣子,不足为惧。
这年头可不是样貌好就能登天的……
时易的脸登时垮下来,朝旁边看了一眼,“有什么笑话么?我怎么不觉得好笑,还是说你们脸抽筋儿,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要是试镜的时候再抽经可多丢脸啊。”说完不理会其他人怎么跳脚,抓着晏秋白的手腕赶往电梯。
然而他内心很不平静,晏秋白居然没有甩开他的手?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