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白还是穿着一成不变的白衬衣加深咖色的休闲裤,脚下踩着一双刷得很白的运动鞋,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头发和眼瞳都是纯黑色的,整个人像鲜明利落的色块,让人见之忘俗,仿佛一道深刻的印记,而他周身恍若蒙着一层薄膜,明明站在眼前,却让人感觉他十分遥远。
“燕子,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进电梯前,时易想帮他提画架袋,晏秋白虽然没有明的拒绝,但身体却刹那间紧绷起来,排斥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记忆当中,时易对他很好,晏秋白不忍对方担心,摇了摇头,选择了一个模糊的说法,“我在揣摩角色,你别跟我说话。”
时易心放下来了,看吧,还是这么直白不饶人啊!
电梯叮咚响了一声,两扇门打开,露出明亮宽敞的走廊大厅,无数打扮光鲜的人走来走去,乍一眼差点以为误入了某豪华奢侈宴会……两人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同为竞争者,每一个上三楼的人都在他们的侦察名单里,而晏秋白的长相,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防备,一些不太会伪装的人更是对他露出了一种被虎口夺食的凶狠目光。
时易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我带你去领号码牌,这些人你别去理会,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晏秋白要去试镜,怕坏了事儿,这句话他早就敞开嗓门嘲讽出口了。
晏秋白点点头,跟在时易身后穿过走廊大厅,很拐了几个弯才走到真正的演播厅,找门口的工作人员登了记领了号码牌,两人本想找个地方坐下慢慢等,但是等他们一进去,才发现演播厅簇拥的人头比之走廊大厅过多而无不及。
等在演播厅的人几乎都拿着剧本揣摩,有经纪人的找经纪人搭戏,没经纪人的就伙同几个看得顺眼的一起预演,他们都忙碌着手头上的事,而演播厅往来人多如六毛,显少有人特意看到晏秋白两人,或许就算看到了,也不过在心里的竞争对手名单上添一位。
混娱乐圈的人大多长相不赖,可你看看又有几个真正登上了顶端,就拿姚影帝来说,他的容貌还比不上影视圈正当红的小生陈翰,两人是不同班的校友,同时出道,走的都是偏硬朗男士的风格,但为什么偏偏姚子喻走上了电影界这座山峰,甚至大放异彩,在去年拿下了影帝桂冠,而比他长得更帅气的陈翰到头来还在原地踏步,所以这年头,长相虽然能够加分,但不一定能起到绝对的作用,但如果你又有演技,又有人捧,那将事半功倍,未来的天王巨星宝座绝对有你一席位。
第一眼看过去,晏秋白除了那一张美的不空洞反而很有韵味的脸还有什么?那一身廉价的衬衣休闲裤?还是说他特立独行的背着一个黑色画架袋?以为在试镜会上拿个画架画画就能cos穆商了?你要真是个美术天才,画得能唬人还算有点儿手段,你要是画不出个屁来,只会让荣贤对你的映像很差,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眼高手低了不是?
于捷拿着一张报纸坐在角落,目光绕着晏秋白的脸转悠了一圈,最后落在他背在背上的画架袋上,心里酸意夹杂着后悔一阵翻滚,他怎么就没想到来个现场作画呢!
他是澄音影音公司新签的艺人,在一批新人培训班中因长相秀气乖巧被挑中,个头才173,看起来还像个学生少年,他原本以为进了澄音会要熬很久才能出头,结果没想到他刚签了约,第二天经纪人就告诉他有个正在筹备的片子,他高兴得不得了,他看过剧本就非常喜欢穆商这个角色,而且跟他形象也非常贴近,为此他特意报了美术班学了画画,以期能染上那种艺术的气息。
自问画得不错,演技不差,形象也符合的于捷胸有成足,他觉得穆商这个角色除开己手不可能落入他方,但他却无意间看到了晏秋白,仿佛有一鼎大钟盖住他,有人在外面非常用力的敲击,空气的震动,声音的嗡鸣,让他如糟重击。
经纪人扭头发现他一脸惨白,循着他视线看到了站在门外靠着墙的晏秋白,眸底闪过一丝惊诧,“我怎么没想到让你也带画架……”经纪人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于捷是二十三号,正在面试的是第十号,加上荣贤面试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再去买美术画具已经来不及了。
晏秋白正望着脚尖出神,猛不丁被时易拉了一下袖子,他抬起头见一个青年笑容可掬的站在跟前,“你好,我是澄音公司的经纪人,那位是我带的新人,冒昧打扰问一下,这位所带的是绘画的用具么?”
时易见晏秋白不知声,黑漆漆的双眸直勾勾盯着青年,一阵尴尬,常言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甭管对方抱着什么目的,“他是我室友,你想问什么找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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