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进锦衣卫的囚车,四周的帐幔都被放下,我立时与外界隔绝起来。
蜷缩在这密闭狭小的囚车上,我方才硬撑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立时被不断涌上心头的恐惧包围。
我抱住臂膀,缩在囚车的一角,泪水喷涌而出,浸湿了那承载着我所有美好愿望的大红吉服。
不知过了多久,囚车忽然停下来。我猜一定是到了地方,顿时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囚车的入口,等着那虎狼般的锦衣卫将我拖出去,带进臭名昭著的诏狱。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帷帐并未掀起,而是有一只竹管伸了进来。我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竹管便冒起一股白烟。瞬间我就觉得头晕脑胀,双眼发沉,四肢发软,身子便向后倒去。
我心中惊恐万分,却无法动弹,意识也逐渐模糊。
我使劲地抬着眼皮,迷迷糊糊中看到帷帐被掀起,两个侍卫将我从囚车里抬出来,放进另一个好似马车的地方。一个人轻轻将我的头揽过来,枕在他的腿上。
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阴沉的眼神,嘴角淡淡的微笑,那个人居然正是方才在尚书府身中剧毒的朱辰灏。
我的意识渐渐远去,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淌下,其用尽最后力气嗫嚅道:
“连桅……救我……”
尚书府中,大家都聚在邱远正的书房。二姨娘搂着哭成泪人的小梅,一边安慰一边落泪。
裴青嵘也哭的眼红红的,手里还抱着那顶我交给她的凤冠。
司马宙和裴青峰站在邱连桅身边,紧紧皱着眉头。
邱连桅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睛里布满血丝,直愣愣地望着地面。双手紧握在一起,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邱远正在一边焦急地望着门口,不时叹口气。
突然,门口奔进来一个人,正是玄凌。邱连桅急忙抬起头来,玄凌过来道:
“少奶奶的囚车并没有到诏狱,而是直接被送出城外。”
“什么?”大家都吃了一惊,被锦衣卫抓走却未被送到诏狱,这太令人意外了。
裴青峰问道:
“从哪个门出的城?”
玄凌道:
“西门,上了去往西山的路。兄弟们还在跟踪,我怕爷担心,便先回来报信。”
邱远正纳闷道:
“这锦衣卫抓了人却不送往诏狱,是什么道理?”
邱连桅“噌”地站起来,咬牙道:
“我不管这是什么道理,我不能再等了。宁王那个家伙,绝不会无缘无故将月婉抓走。只要抓到他,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这时,裴青嵘想起了什么,道:
“其实我们在宁王露面之前就见过他,就是在西山。”
邱连桅点头道:
“那个我知道,月婉跟我说过。”
裴青嵘道:
“当时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住在那附近,说不准,月婉是被带到了那里。”
邱连桅一听,睁大眼睛道:
“快告诉我位置,我现在就去抄了他的老窝!”
司马宙急忙拦阻道:
“连桅,你先冷静一下。你想想,月婉不过是个普通的民女,宁王抓她有什么用,这明摆着就是冲我们来的,尤其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裴青峰也点头道:
“阿宙说得对,上次他没有得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对他的威胁丝毫不亚于朝中那些大臣,除掉你,便是斩断了太子在朝外的手脚。他自是不遗余力,想办法来达成目的。”
司马宙拍拍邱连桅的肩膀道:
“宁王的目标是你,只要你不落入圈套,月婉便没事。如果你落到他的手中,月婉便没用了,到时候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
邱连桅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对玄凌道:
“阿宙和青峰大哥说的对,一会儿让嵘儿告诉你遇上宁王的地点,你多派些人手到那附近去搜索。但一定不能打草惊蛇,我要先搞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但是,”邱连桅咬咬嘴唇道:
“如若发现一点月婉遇险的兆头,便不用顾及许多,直接杀进去救人。”
玄凌领命退了出去。
邱远正道:
“虽然月婉没有被送到诏狱,但我还是到朝中打听一下,看看锦衣卫最近的动向。”
司马宙也道:
“我也回去打探一下,看看宁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将我从昏迷中唤醒。我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在面前晃动,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了那人,我却心中一惊,“噌”地坐起来,惊呼道:
“宁……宁王??”
朱辰灏将手中的小瓶子交给一边的侍卫,道:
“你醒了?”
我环视着周围,是间非常陌生的房间,但看那摆设,应该并不是监狱一类的地方。我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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