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朱辰灏笑笑道:
“这是本王的别墅。”
我立时紧张起来,问道:
“你,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不是应该被关进诏狱么?”
朱辰灏嘴角带出一丝戏谑的笑容道:
“怎么?没进了诏狱很遗憾么?要不现在去也来得及。”
我冷声道:
“我宁愿去诏狱,也不愿与你待在一起。”
“呵呵,”朱辰灏笑了笑,伸手将我从床上拉起来。我挣扎道:
“你做什么,放开我。”
朱辰灏力气大得很,根本不管我如何挣扎,只是拉着我出了门,走到后院一个上锁小房间前,沉声道:
“你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就敢妄言?”
说着那些侍卫打开了小房间的门锁,朱辰灏一把将我推进去,道:
“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诏狱吧!”
那小房间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恶臭,又闷又潮,熏的我一阵反胃。那里光线暗淡,我猛一进去,什么都看不清。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墙角有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我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的清楚些,却不想绊到一根铁链,发出了“当啷”的响声。那两个东西似乎被惊动了,突然都蠕动起来。
我这才看清那原来是两个人,但是当我在细细看的时候,却“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因为那两个蠕动的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其中一个双目已经没有,两个黑乎乎的大血洞嵌在枯瘦如柴的脸上。那张脸上不仅是眼睛,几乎所有的五官都已经变了形。连嘴唇也只剩了一半,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
另一个更惨,两条腿都不见了,整个人泡在一堆不知道是粪便还是什么的东西里面。脸被脏脏的头发盖住,根本看不清成了什么样。只听得那人不住地发出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浑身僵硬地颤抖着,胃里面翻江倒海,都来不及跑出去,“哇”的一口便吐在了地上。
我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抬起腿,跌跌撞撞地从那小屋走出去,一出了屋子便瘫软在地上。
朱辰灏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冷地道:
“怎样?还想不想去诏狱呢?”
我浑身筛糠般地抖动着,额头冷汗直冒,根本说不出话来。几个侍卫欲过来拉我,朱辰灏瞪了他们一眼,自己亲自将我从地上抱起,快步走进方才的房间,扔回到床上。道:
“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想想吧。”
说着转身离去,我听到门被关上,然后落了锁。我颤抖着挪到床角,缩成一团,低声抽泣起来。
邱连桅独自坐在西城的小院里,看着那房间。那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我一针一线绣制出来的,现在我却不知道了去向。这原本应该是新婚洞房的地方,只剩了邱连桅一个人。
他伸手抚摸着那轻柔的帷帐、温暖的锦被,手指滑过枕头上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
邱连桅心中一酸,将那鸳鸯枕抱在怀里,眼泪夺眶而出,浸湿了红的耀眼的丝绸锦缎。
征西王府里,司马宙不顾仆人的阻拦,直直地闯进了司马征侍妾的房间。司马征骂骂咧咧地一把将怀里的侍妾推开道:
“你小子想干什么!”
司马宙怒目瞪着司马征道:
“今天婚宴上,锦衣卫抓走了月婉,你别说这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司马征一愣,惊讶道:
“什么?月婉?锦衣卫为什么抓她?”
司马宙看司马征也不像是装的,定了定心神道:
“今天婚宴上,宁王突然到了尚书府,非要月婉敬一杯酒给他。谁知那杯酒一下肚,宁王便中了毒。就那么巧的锦衣卫就在外面,冲进来就抓走了月婉。”
司马征紧张道:
“那月婉现在何处?诏狱么?”说着急忙穿上衣服道:“走,我们去北镇抚司走一趟。”
司马宙愣了愣,叹气道:
“我真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在乎月婉。不过,她人不在诏狱。连桅的手下跟踪回报说,她被带出了西城门。”
司马征一听,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重新坐下道:
“如若这样,月婉暂时便不会有危险。”
司马宙望着司马征道:
“大哥知道月婉现在哪里?”
司马征不置可否地道:
“总之你知道她没有危险就好了,别的不用问,我也不会说。”
司马宙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即使如此,我也不再逼你,只是这次宁王布的这个局,不知道到底谁最后会受牵连。他瞒着你,恐怕也有别的打算。”
司马宙离开之后,司马征一直呆坐在床上,身边的侍妾撒娇道:
“小王爷,你说过今天要陪我的,来吧……”
司马征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