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桅,你千万不能动手,袭击正在办案的锦衣卫,可是重罪。”
邱连桅面色铁青,沉声道:
“我顾不了那么多,即使今天算我谋反,也不能让他们将月婉抓进诏狱。”
我虽然不太明白朝廷这些事情,但是听到司马宙的话,也知道这次事情非同小可。我心里知道这是个阴谋,只是想不出来这个阴谋究竟是针对谁的,绝不可能只是因为我,就动这么大的干戈。
我看看怒不可遏的邱连桅,又看看满脸焦急却无奈的邱远正。突然明白,今天如果我不跟那些锦衣卫走,这些人,包括现在跟我们一直站在一起的裴氏兄妹,甚至司马宙都有可能被牵扯进来。
即使邱连桅带着我真的逃脱了,诺大的中原便永无立身之处,我们便永远成了惊弓之鸟,永远不得安生。而这里所有的人,将因为我们的牵连,面临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我压抑着发抖乎僵硬的手拭掉脸上的泪水。转身对邱连桅道:
“连桅,不要这样,我跟他们走。”
邱连桅惊道:
“什么?!你吓糊涂了吗?”
裴青峰也急道:
“月婉,你疯了么?被锦衣卫带走是没有活路的!”
我摇摇头道:
“没关系,我又没有真正的加害宁王,朝廷必会核查清楚。再说,如若现在不跟他们走,你们在这里厮杀起来,又伤及兄弟家人,我的罪孽不就更重了。”
邱连桅的神情几乎要疯了,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道:
“月婉,你别胡说,我定不会让他们将你带走,我现在就带你冲出去!”
“冲出去之后呢?”我盯着邱连桅的眼睛,问道:“我们走了,他们会善罢甘休么?说不定会抓走公公、小梅,甚至青峰大哥、阿宙。这些人都会因为我们的逃跑受到牵连,你想过吗?”
邱连桅眼中沁出泪水,咬牙道:
“不行,我说过要保护你,我顾不了别人。”
“那不是别人,连桅,那是你的亲人、朋友,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泪眼婆娑地望着邱连桅,看他眼中的火焰渐渐黯淡下去,看他泪如泉涌,看他抓我的双手渐渐松开。
我踮起脚尖,轻轻地在邱连桅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转身将头上的凤冠摘下,递给已经泣不成声的裴青嵘,然后从容地走向院子里的锦衣卫。
那些围着锦衣卫的弟兄们仍然不肯散开,玄凌和宝正也在里面,宝正转头看着我,一脸焦急地低声唤道:
“少奶奶,你不能去。”
我对他点点头,道:
“我没事,你们替我照顾好连桅。”
说着,对那锦衣卫的总旗道:
“大人,月婉已经站在你面前,我们可以走了。”
那总旗眼中露出钦佩之色,道:
“少奶奶巾帼豪气,令在下敬佩。”又对那些锦衣卫道:“不许给少奶奶上刑具,恭恭敬敬地请少奶奶走。”
那些锦衣卫答应一声,纷纷收起兵刃。我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几近崩溃的邱连桅,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跟着那些锦衣卫走出了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