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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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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点五十分,桥央白自行驾车出现在文澜酒店门前。

    许多未得到新闻发布会入场券的媒体记者早就等候在了这里,桥央白一下车,他们立即蜂拥而上,挤得水泄不通。

    桥央白瘦小的身躯顷刻被人群淹没,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虽然文澜酒店增派了安保人员,还是险些控制不住现场。幸好沈康和阿武带着御商帮的人及时出现,才在人群中开辟了一条道路。

    沈康一边护送着桥央白往前走,一边低声说:“太太,我们刚得到消息,有人发现疑似老大的人的踪迹了。光宥和润石已经第一时间赶过去确认,您手机关机,我和阿武就亲自过来了。”

    “真的!?”桥央白激动地看向沈康,三个月日日夜夜的等待,总算等来了好消息。要不是顾及周围这么多的记者,桥央白绝对会泪洒当场,“确定是他吗?”

    “现在还不知道,光宥和润石还在路上,我也在等他们的消息。您放心,一有情况我就通知您。”

    “我应该一起跟着去的,如果真的是瑞墨,他会希望我在的。”

    什么新闻发布会,什么舆论压力,桥央白恨不得将它们统统抛之脑后。跟商瑞墨比起来,这个世界再怎么风云变幻,也是不值一提。

    “来了这么多媒体,临时取消发布会恐怕不妥。况且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光宥和润石您是信得过的,事情交给他们万无一失。”

    “那好,你和阿武跟我一起进去,这边结束之后我们就立刻过去,一秒也别耽误。”

    有御商帮的护送,桥央白总算准时踏入发布会现场。时间正好五点整。

    她精心化了妆,腮红和口红掩饰了毫无血色的脸和唇,遮瑕膏将她眼下的乌青一并抹去。

    如此重要的场合,露出半点破绽,就是遂了汤穆的意。

    桥央白在台正中坐定,身边是岳副总和文秘书,依次排开的是商氏几位部门负责人,赵律师也位列其中,沈康和阿武一左一右把住两扇门。场下座无虚席,□□短炮蓄势待发。

    “桥总?”文秘书在等候桥央白的指示。

    她平静地扫了一眼台下,“开始吧。”

    文秘书点点头,随即示意主持人开始。

    主持人的发言稿相对简短,简单介绍了商氏财团和在座人身份后,就由文秘书直奔主题。

    “其实这次请大家来的目的很简单,我代表商氏和桥总来回答大家一直以来很关心的关于商总的问题。”

    此话一出,全场肃静。

    “商总于三个月前突发疾病,已前往欧洲疗养。由于身体状况无法承担处理公事的重担,现商氏全部事务已交由代理总裁桥总处理。桥总接任一事遵从商总委托书,并经由董事会同意,是商氏的共识。”

    文秘书说完,偷偷看了桥央白一眼,后者轻点了一下头。这几句话是桥央白早就为文秘书准备好的说辞,不咸不淡,看似是解释,实际一点实质内容都没有。

    紧接着岳副总和几位部门不责人又介绍了商氏近来的经营状况,大多是相当常见的官方说辞。桥央白对他们真心佩服,她只是吩咐他们在记者会上尽量分散媒体注意力,没想到这些没有什么实际内容的东西,他们竟冠冕堂皇地说了近一个小时。

    全程桥央白一脸平静,只字未说。

    当然,记者不是为了这些官话而来的,他们看中的是提问环节,而这个环节的重中之重,就是今天首次在公众面前正式露面的桥央白。

    冗长的发言终于结束,主持人重新登台:“有关这次发布会的具体情况就介绍到这里。下面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对我们在座的几位提出。”

    记者们等的就是这句话,纷纷举起手来。

    还好由主持人点名,不然桥央白瞬间就会淹没在无穷无尽的问题中。

    一位男记者站起来:“桥总,商总已许久没有露面了,现在他的身体状况仍旧是个谜,外界对此十分非常关心,不知道您可否透露一些具体信息给我们?另外,外界有传言说商总其实是失踪而并非疗养,毕竟商氏一直没有拿出其疗养的证据,您能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需要绝对静养。”桥央白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强硬干脆,“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商总,但这毕竟是私人问题。如果一个人外出疗养都需要拿出证据的话,那这个索要证据的人是不是也太没人情味了?”

    岳副总在旁边听着觉着好笑,桥央白这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在打汤穆的脸。

    “听说近来您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恐怕无法继续胜任代理总裁的工作?”

    “我能坐在这里,就足够回答你的问题了吧?”

    桥央白反将问题抛回去,男记者一愣,看了看桥央白的“好气色”,便没再追问下去。

    又一记者问:“桥总,今天早些时候我们采访到了自称是您父亲的一个男士。采访中他称您曾为上位而与黑道有瓜葛,更指出您做了一位黑道头目多年的情妇,请问这您怎么解释?”

    文秘书一听这问题,冷汗就下来了,赶忙探身到麦克风前:“此类问题不在此次发布会的范畴内,恕我们无法……”

    文秘书还没说完,桥央白就接话了:“我只能说,那几年的生活并非是我自愿。”

    桥央白肯正面回答这种问题,全场人都惊了,偌大的发布会现场,竟没一个人说话。

    文秘书表面没什么,其实都快要吓出心脏病来了。桥央白如此大方承认过往,这事就已就地坐实。明天见了报,绝对要闹得满城风雨。

    “一个人一辈子要做很多事情,而我能做的,就是确保我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

    “您自称问心无愧,那么和皇甫沅先生的绯闻您又作何解释?”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刚压下这个又冒出另一个,桥央白都快要怀疑她是不是汤穆花钱请来故意让她难堪的了。

    正当她开口要否认之际——

    砰!发布会现场的大门被一脚踹了开来。

    由阿毅领头,几个皇龙会小弟依次排开,在门前列成两队。皇甫沅一身骚包的天蓝色休闲西装,配了一双潮牌球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皇甫沅环顾四周,咧嘴一笑:“怎么听有人提我的名儿呢?”

    整个记者会现场立马炸了。

    文秘书偷偷瞄桥央白,后者的脸色灰得吓人。

    皇甫沅走到提问的记者面前,身子前倾,笑眯眯地看着她:“你们这么欺负桥总可怎么好?不如我来替她回答这个问题?哎,好歹我也是当事人,是有权回答这个问题的吧?”

    提问的女记者被皇甫沅的大号俊颜贴着,不禁涨红了脸,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阿武看向桥央白,眼神在询问是否需要御商帮将皇甫沅一干人等“请”出去。桥央白轻轻摇头,她不想在公开场合把事情弄得太僵。更何况董五会那件事,自己究竟是欠着皇甫沅一个人情。

    皇甫沅大步走上台,扫了一眼文秘书,后者没法子,只得将座位让给了皇甫沅。

    皇甫沅大马金刀地在桥央白身边坐下,吊儿郎当地挑着嘴角笑:“桥儿,好久不见。”

    这一声“桥儿”叫得轻佻,渗着十足的暧昧。

    桥央白低沉着嗓音,带着不满:“你到底要干什么!?”

    董五会的事还没过去多久,他就敢明目张胆地到处乱晃。这也就罢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偏偏跑到商氏的记者会上来。别说桥央白否认绯闻,就是她拿出再多的证据证明和皇甫沅没有私情,这帮记者们都是不会再信了。

    “桥央白,你可真有自我牺牲精神。你以为承认了自己从前在永耀帮的事,就能转移舆论点,这些记者就会忽略商瑞墨失踪的事实?”

    桥央白被他一语戳中心思,暗暗有些恼火:“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话音还没落,沈康突然疾步走上台来,附身在桥央白耳边私语:“太太,不好了。我刚收到光宥传回来的消息,那边好像出了点事。”

    “怎么了?”

    “光宥和润石刚刚带人去了线人提供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很可疑的东西。”

    “是什么!?”

    “是……一盒骨灰。”

    桥央白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而且,光宥说,不知怎么的有的记者偷偷跟到了那个地址,怕是很快就有新闻出来了。您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待会消息传到,您恐怕抽不了身。”

    沈康正说着,果真台下很多记者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桥央白抓紧椅子扶手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动了动嘴唇:“骨灰,是谁的?”

    “具体情况还要等光宥回来和你汇报,阿武已经把您的车开到后门了,您先随我离开。”

    “桥总!我们刚收到消息!有人发现疑似商瑞墨商总的骨灰,此事您是否知情!?”

    “桥总!是不是商总早已去世,只是您一直隐瞒消息!?桥总,说几句吧!”

    得了消息的记者们顾不得秩序,几秒钟就全围了上来,闪光灯晃得桥央白睁不开眼睛。

    “别拍了,有完没完!?”皇甫沅大掌推开几个镜头,把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桥央白头上,抱着她的肩站起来,快步随沈康向后门走去。

    “桥总!您别走啊!”记者们想追上去,却被文澜酒店的保安和御商帮小弟们拦了下来。

    桥央白脑中混沌一片,她机械地跟随着皇甫沅的脚步,如果不是皇甫沅箍着她的肩,她早就失去方向了。

    骨灰?怎么会?怎么会!

    “桥央白,别怕,我在,我在。”

    皇甫沅紧紧地握着桥央白的肩膀,他的声音很镇静,不,或者应该是说安定。

    他的外套遮住了刺眼的闪光灯,桥央白在一片幽暗中紧紧闭上了眼。

    “是梦,是梦。”

    她轻轻,又反反复复念。

    处于安全考虑,桥央白被护送回了商家宅邸。

    管家和小桃一干人等没事先得到通知,此时都有些惴惴不安。桥央白已经许久没回家,一回家就是如此大的阵仗,气氛又格外凝滞,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书房里,光宥和润石已经返回,此时正和沈康阿武一起,站在桥央白面前。

    “你们该知道,我除了实话,什么也不想听。”

    润石是想瞒的,桥央白如今的身子比纸还脆,怎么承受得住这种消息?可这么大的事,又怎么瞒?

    “我来说吧。”

    平时总是笑意盈盈的光宥,此时无比严肃,他向前走了两步,将手里一直抱着的布包搁在办公桌上。

    “我们根据线人提供的地址去了远郊的一处殡仪馆,这是我们找到的所有东西,请您过目。”

    桥央白拿过来,将布包拆开,一个纯黑色的木盒子,盒盖子上还放了一块男士手表。

    桥央白把手伸了过去,却在触碰到表盘的一瞬间,缩回了手。

    她怎会不认得这块表。

    这是一块极古老的瑞士私人订制机械表,没有牌子,纯手工制造,世上仅此一块。是商瑞墨父亲的遗物,意义非凡,商瑞墨视若珍宝。

    最重要的是,他失踪那天,戴的正是这块表。

    桥央白又打开那个实木盒子。

    里面盛着灰白色的细小颗粒,不多不少的那么一捧,那是什么,不用别人说桥央白也知道。

    她只看了一眼就像被抽光了气力,于是痛苦地扭开头,“啪嗒”一声将盖子扣上了。

    她在抖。

    浑身上下,似乎连内脏都在抖。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是他吗?”

    “我查到了送遗体去殡仪馆火化的医院。院方说,患者当时倒在路上,是救护车送过来的,身上除了这块表,没有任何身份证明。送到医院没多久,就突发多器官功能衰竭去世了。死者身份对不上联系不上家属,所以医院宣布死亡后就送交给了殡仪馆。据说遗体的消息公示了一周,一直无人认领,就火化了。”

    无法思考。

    思绪像被抽走,留下空空的脑。

    润石见桥央白双手抖得厉害,上前劝慰:“桥小姐,这骨灰也不一定就是老大的……”

    “润石说得对,我们已经咨询过医生,骨灰不能做DNA鉴定,所以还不能确定究竟是谁的……”

    桥央白缓缓地,缓缓地问:“瑞墨的照片,给医生……确认过了吗?”

    “确认……过了。”光宥有些哽咽,他从未感到自己如此一败涂地,“对不起桥小姐,御商帮办事不力,这样的事,居然到现在才查到……”

    桥央白不愿再多说一句话,她将转椅侧过去,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毫无气力地摆了一下手:“你们去忙吧,让我静一静。”

    没人敢再说话,四个人全部静默地退了出去。

    桥央白的手垂下来,落在骨灰盒上。

    整整三个月,她毫无指望地等待。

    曾经再绝望的时刻,她都拼命忍耐。

    但她的所有坚持,在看到他遗物那一刻,轰然崩塌,碎成齑粉,全然不在。

    商瑞墨曾说过,如若哪天自己走了,绝不搞所谓的盛大葬礼。死后要立即火化,将骨灰一半葬在家族墓园,一半撒入大海。

    他走了。

    没有起因,没有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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