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两天,龙诚也许想不起来苏羡妮是谁;不过昨天王思远提起周志天的父亲绑架自己的事情,龙诚立即搜索了关于绑架案的资料,当时周横山受人唆使,这个唆使他的人就是苏羡妮。
年轻时的苏羡妮堪称人间尤物,妖娆多姿妩媚动人,在当时是人气极高的电影明星,某次拍外景时无意中发现了龙诚的秘密,心气甚高的苏羡妮对此来了兴趣,在接近龙泽无果后,她唆使周横山把年幼的龙诚抓回去,对他威逼利诱迫使他现形。
幸好龙泽带着警察及时赶到,苏羡妮和周横山以绑架罪被逮捕。
“真是阴魂不散,难为你父亲和她恨了我这么多年。”龙诚看着名字冷笑,瞥了眼周志天:“你也恨我吧?”
“谈不上恨,只是有点讨厌。”周志天直言不讳,又自嘲道:“又或者只是嫉妒,谁让你抢我的生意?至于我父亲,他本来就蠢,把当年的it公司搞得破产也就罢了,居然听信女人的谗言,连绑架这种没脑子的事都干,坐牢是他罪有应得。苏羡妮可比他精明多了,纯粹是把我父亲当枪使,之后,我父亲整整在牢里呆了十年,但她一介女流,服刑一年之后,趁着保外就医的机会和人里应外合,最后成功逃狱。”
周志天很佩服苏羡妮:“所以说这个女人不可小觑,你去找她的时候小心为上。”
“你父亲卖出去的东西,为什么要我去找?”龙诚冷笑,“请你把所有的东西归还给我,不然,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我没有那个能耐。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拿不回来,苏羡妮根本就不会理会我。”周志天苦笑,“我已经把我手上的所有东西都给了你,也把最后一份的下落告诉了你,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至于苏羡妮那里,你可以从长计议,她大概不好对付。”
“一个逃犯还这么嚣张!”龙诚冷哼道。
周志天不置可否,礼貌地跟龙诚告辞,转身走向自己的汽车,在那里,数名保镖站得身板笔直,见他走过来,一人恭谨地为他打开车门。
汽车朝周家大宅的方向平稳驶去,不过,刚驶过几条街,周志天出声:“停下。”
他偏着脸,目光落在车窗外,街边有一对男女在拉扯,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女人的神色比天气更黯淡,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男人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穿在她身上,表情时而讨好,时而怨愤,嘴上絮絮地叨念着什么。
是谢文鸣父女。
周志天走过去的时候,谢文鸣正扯着谢瑾的胳膊,苦口婆心劝道:“我们先回家好不好?你不回家,又不上班,成天在街上晃荡像什么样子?不然,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谢文鸣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婆跟他离婚了,剩下的女儿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他不理你正好,以后离那个妖怪远远的……”
“他不是妖怪。”谢瑾闷声开口,她一抬眼看见了周志天,脸色微变,而后眸中簌簌地窜起两股小火苗。
谢瑾又想起什么,几步朝周志天走过去,逼视着他的眼:“听爸爸说,你把东西还给龙诚了?是全部吗?”
“天冷,你也不打伞,找个地方喝点热茶再说。”周志天关切道。
前面就有一家装潢雅致的餐厅,店内经理显然认得周志天,笑着说“周总,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将人迎进门,直接带进了雅间。
时间尚早,厨房还没做出几件东西,当然,谢瑾也不是来吃饭的,捧着杯子喝了两口热茶,连珠炮似的追问周志天,目光热烈而复杂。
周志天淡淡地点了点头:“嗯,都还给他了,这件事一笔勾销,他不找我的麻烦,也不找你的麻烦。”
谢瑾几乎难以置信:“你就这么轻易地妥协?”
“没办法,他比我想象中厉害。”周志天没有一丝失败的落魄,说话依旧是从容不迫,“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看清局势。而且,我原本想要的,就是你离开他。”
“损人不利己,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无聊。”谢瑾讽刺道。
“不是无聊,而是情非得已。”周志天苦笑,“情爱本身就是自私的。”
谢瑾偏过脸,沉默半晌,终是不愿再和他尴尬相对,站起身:“你们慢慢吃吧,我有事先走了。”
周志天站起来:“你还打算去找他?”
“与你无关。”
“你不要去了,他不会回来了。”周志天清冷道,“我把我手上的东西都给了他,但还有一份在别人手上,那个人不会放过他。”
“谁?”
“其实龙诚不是人的事情我并不是最近才有所耳闻,不过,从前我一直不信罢了。我亲生父亲当初听人说起此事,好奇心大起,为了验证是否属实,当然,也为了达到一些商业目的,他把年幼的龙诚拐回家,想亲眼看他变形。”周志天将往事一五一十道来,“这件事做得很不光彩,私自拘禁他人,我父亲最终受到了惩罚,他没能亲眼看到龙诚是否会变身,自己因绑架罪入狱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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