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侍很快送来药粥和几碟样式简单的小菜,钧容领着雪倾舒去给我安排住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落尘。
落尘因为司管下界的江河湖海,常年与水打交道,本身练就的功夫也是与我相反,本是喜冷惧热,然而现在他躺在床上,几乎把自己在被子里缩成了小团,身体不住的颤抖,感受到我坐在床边,他会不由自主的挪动身体靠过来,无一不显示出他现在很冷,而且很怕这股由身体内部沁出的寒冷。
把昏睡的落尘扶靠在我的身前,他的身体很轻,轻得我以为我只要一放开他,他就会从我的面前消失。
舀了勺温热的粥放在他唇边,粉白的唇稍稍动了一下,随后就一点反应也没有,脸上一团死气,若不是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很难让人相信他还活着。
把脸贴靠在他冰凉的脸颊,就像靠着一块冰,好在我练就的是以火为基的法决,驱走他带来的寒意一时半刻还可以坚持。
有许多话想和他说,想告诉他人不能不吃饭,想告诉他生病了就得吃药,想告诉他很久以前我就打算接受他和他在一起,想告诉他……好多事好多事都想告诉他,可是我现在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这人就是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普通人仍有的一切通病我也都有,例如“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一点,直到刚刚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落尘,我才知道。他之于我是多么重要。
心不是铁打的,眼睛也不是瞎的,耳朵更不是聋的,他对我的好。我听得到,看得到,感受得到。就算是机器人,也该被感化了。
捧着他的头,我把他的脸紧紧压在我的胸前,他冷,我就给予他温暖。
费了好大工夫才把一碗不多的药粥喂给落尘,自然,我是使了些非常手段。一碗药粥喂下去,落尘不见得有什么反应,我自个儿舌头先麻了。
午饭过后,仙侍送来了汤药,和适才那碗药粥相比。我哭的心都有。刚才的药粥是那么小一碗,现在的汤药是这么这么这么大一碗。
药粥的味道就够怪了,汤药的味道……唉,啥也不说了,全是眼泪。
落尘病得昏昏沉沉,汤药啥味道也不在意,苦了我这个喂药的,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咸的全全替他尝了一遍,一碗汤药喂下去。我一个下午舌头都没了知觉,然后晚上继续喂药粥喂汤药,舌头又继续没知觉,才有好转,就到了午夜,然后继续继续没知觉……过了好长时间没有味觉的生活。落尘终于见了起色。
从前喂粥喂药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在他的口中扑腾,现在他都知道合着我一块扑腾了。第一次接收到他的回应时,我吓了一跳,含着药的舌头在他口中停滞了半秒,他显然很不满意我的懈怠,主动缠绵上来,本来挺纯洁一喂药到此硬生生被扭转成一色情的舌吻。
此后,再喂药时就容易的多,不过也艰难的多。这不矛盾,容易是因为他会主动从我口中吸取药汁,艰难……是因为想要结束他吸食的动作,简直比登天还难。
照顾落尘期间,轩辕黄帝的使者是一个接一个的来,言词一致,下界现在因为战争已是民不聊生,只有我出马,才能加快这场战事的终结。
我不屑的笑,我从来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作用。
面对意志坚定的使者,我一如既往的只有一句话:“水师统领应龙一天不醒,我绝对不会离开天界半步。”在这句话说出第一百二十七次后,轩辕黄帝的使者很长时间没再出现。
岁月悄然流逝,自从落尘对我有了些回应,他身体各处器官也在渐渐复苏。毕竟伤了五脏六腑,要叫常人,早八百年前都和阎王喝茶去了。
也许是仙家的水自与凡尘不同,来得天界后,我一直平静的小腹终于又次发育起来,也许和天上地下的时间差也脱不了关系,看着一天天隆起的小腹,原本的一些怨恨情绪也随之消逝。
这天,仍像往常一样给落尘喂完药粥喂汤药,唇舌不可避免纠缠都一处,往日纠缠一会儿呼吸艰难时他也便自动离去,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了,他特热情,吻着吻着他的身体居然也跟着攀上来,呼吸越加急促,起先我还没注意到,被吻得晕晕乎乎,还傻兮兮的回攀过去,但随即就意识到不对来,一把推开他,我近乎咆哮道:“落尘!”他这是醒了啊!
自以为是咆哮,不过因为气息不稳,脸上红潮未褪,声音倒显出几分撒娇,眉眼之间更是嗔媚不可言喻。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