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舒沉默着良久也没说话,我抬头看了眼,脸色越加阴郁起来,我怀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什么孕期抑郁症。
雪倾舒道:“……别胡思乱想……”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想。”就是想想为何整日都是成考和路冬青来陪我,他究竟都去做了些什么。
又是良久的沉默,雪倾舒伸长手臂拿过放在我手边的陶壶,为我和他各自倒了杯桃花茶,红褐的茶汁,伴着有些空洞的水流声倾泻入颜色暗沉的茶杯。
将茶杯推给我,雪倾舒推杯的手却并没有拿开,而是踌躇着,转而握上我放在桌面上的手。
“你……”说出一个字,他就没了下文。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力气大得出乎我的意料,我抽手的动作没有得逞。我说:“你究竟去哪了?是不是……是不是……”努力了两次,可猜疑的话仍是没有问出口。
雪倾舒抓紧我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另一只手也伸过来,两只手一同把我放在桌面上的手包入掌中,“战事已是对主上不利,可我既然已经决定不再理会战争之事,就会按照原定一直守在你身边,只是……我不想让你掺和进这场争夺战。”
我缓缓抬起头来:“你说什么?”语气平稳,不像语意那么疑惑茫然。
雪倾舒说:“主上多次派人来桃花落,他想……”
“他想让我去助他铲除蚩尤?”我补接上雪倾舒未及说完的话。
雪倾舒没有点头,却是道:“应龙……落尘受伤了……”
我猛地张大眼睛:“你说什么?!”难怪这么久没有见到他,原来……
“从很久以前……其实。是从战役刚刚开始时,主上便派人来命你返回逐鹿,我一直挡着,我刚刚修成一套古法。所以使者并不能奈我何,请你不得,他们只得另寻他法……”
“轩辕黄帝就想到利用落尘来威胁我!?”我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自从我来桃花落,虽然落尘还时常出现,但每次时间都很短,偶尔还可见脸色异常,一直不想对此深究,可想不到……
没有听到雪倾舒开口,我已是知道他这是默认了。猛然站起的身体又颓废的软回椅子。半晌才声不可闻的问他:“严重吗?”
雪倾舒摇摇头:“我也只是今日从那几个使者的口里听来的。”
原来他成日不见人影,是去村口堵人去了。
我想我这反覆无常的毛病肯定是坐实了,才刚坐下,这又毛躁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急急转身奔向门外。在门口处被雪倾舒拉住。
“你要去哪?”
这不明知故问?
我仰头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夜幕下竟是一颗星星也没有。
想起曾经与落尘漫步在银河岸边的情景,我失神的回答雪倾舒:“我去看看他。”
“夜深了。”雪倾舒抓住我的手腕。
我没有甩开他,而是任由他拉着我,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黢黑的夜空:“我怕再不去,轩辕黄帝就再也不让我见到他。”什么去助他铲除蚩尤?呸,就凭他中央天帝的能力和上界派他来人间的目的,他会输?他会败?上战场只不过是个借口。
雪倾舒抓得我更紧了些:“夜真的深了。”
从天际收回目光,我回头凝视着雪倾舒的眼:“雪。我知道,你怕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可是我不去,天上地下就再也不会有落尘这个人,今天是落尘,明天就有可能是你或者陶潜。或者成考,或者路冬青……我逃避得够久了。”
无论我说什么,雪倾舒箍在我腕上的手始终不撒开。他把我拉向他:“好,那我陪你去。”
“雪……”
雪倾舒却是与我的视线错开:“我敬重他,我不知道他缘何如此对你,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他口中的“他”,无疑就是轩辕氏。
夜幕下,我展开金色的羽翼,本来漆黑的空间里,彷如突然洒下了万缕神光,几乎将整个桃花落都照个通透。
没有理会村民们或是震惊或是好奇的视线和窃窃私语,我与雪倾舒两手相挽一飞冲天,我竟不知道,雪倾舒的飞天功夫丝毫不比我逊色,甚至于在遇到对撞气流时,比我还要平稳纯熟。
目的地是水师府,此行虽然旨在探望受伤的落尘,可一旦出了桃花落,再想回到往日的安静闲适,恐怕是再也不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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