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没人求着你来找我,谁让你白白来的?你就知道我稀罕?你干脆任由我在这自生自灭好,正好称了你的心意。”
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的哽咽,连她自己也分不出是有感而发,还是假戏真做?但无论是什么,她再一次成功地激怒了他。
顾天奕抓住苏眉笑的双臂,没留神,正好抓对地方,引出抽气声,触电般的马上放开。卷起医生袍的袖子,白白的手臂上缠着惨白的绷带,浅浅地透出红来,“怎么了这是?你不是说没事吗?这叫没事儿?”
她把手臂从他的手里抢回来,“能是多要紧的事儿?”
“给我看看!”他生气地抢回来。从纱布的大小可以看出,伤得并不重,但他生气并不是因为伤的轻重,而是她骗他,“你出息了,不但会乱跑,还学会骗人了。该,看你以后还乱跑?”气归气啊,看见她受伤,他心口就像是被人窝了一拳,闷闷的。
“还疼吗?”
她摇摇头,把泪水摇飞出去。手上的伤不痛,心里难受。
屋顶塌下来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短暂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那种濒临死亡边缘的恐惧,无法用言语形容,真的只有直面的时候才能体会。
窝在黑暗里,耳边是小女孩的哭声,她鼻子酸酸的,脑子里想着自己就要这么客死他乡了,多想在临死前能见见他,告诉他,她后悔跑出来,如果不跑出来,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能赖着他这辈子,本来就没打算放开他。
“顾天奕,房子倒下来的那一刻,我差点就要放手了,只差那么一点点。”难道真要一语成谶,非得死才能放手吗?
他反手拉着她,重新抱进怀里,此生他从没有这么紧抱过她,那晚痴狂时也不曾。
舒服地靠在他肩头,原来与自己所爱的人紧紧相拥是这种感觉,感知着彼此的心跳,是件多么美妙的事儿,温暖甜蜜得叫人沉迷。
“顾天奕,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娶了个坏女人,因为只有祸害才能遗千年。”
她用词不当,不该是好人有好报吗?
“那小坏蛋,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该怎么告诉她,不论爱与不爱,“上心”这玩意儿会变成习惯,久而久之,会上瘾,离不开眼,分不开心。
“你喜欢我吗?”苏眉笑倔强地抬起头,眼眶泪珠滚动,巴巴地看着顾天奕,“关于爱情的喜欢。”
她追,他躲,她攻,他守;他追,她跑,他进,她逼,上杆子的得寸进尺,非得这样逼得他身无退路,唯有直面痴狂的爱情。
顾天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眉不转不动,炙热的目光暖暖地看了很久,“是不是喜欢,你就会乖乖跟我回家,从此好好听话,再不让我操心?”
“是不是我从此好好听话,你就会乖乖爱我?”
她就是贪得无厌的女人,又怎样?顾天奕,是你给我贪得无厌的机会,若不会把握,那我还不如大耳刮子抽死自己。
终是他的态度,让这小丫头越来越有肆无恐,这话听着像是请求,但更像是带着娇气的命令,多了几分妩媚后,叫人不忍拒绝,又或者是从没想过要拒绝。
“是。”
“好,成交!”如果说他还有一秒的犹豫,那她没有半秒的迟疑,这是等了多少年的答案,生怕它转瞬即逝,只是梦一场。
她的手背随意地擦干眼中的泪,傻气中带着俏皮地举起细长的小手指,立在他面前,“从今往后,我好好听话,你乖乖爱我,拉钩打戳,谁先食言,谁就是宇宙超级无敌大混蛋。”
这俩人还没啥反应,不知名的角落里好像传来噗的吐血笑声,她没察觉,他只是微微侧目。
“多大了?还玩这小孩子的把戏,也不嫌幼稚。”
“不管,口说无凭,必须拉钩上吊,盖印打戳为证。”
她的年纪还可以天真烂漫,可他,已过而立之年渐渐晋升为老男人的他,还玩拉钩打戳,真要被别人当成怪蜀黍了。
又是顾左右而言他?顾天奕,你这次再敢退,本小姐………只能接着追,但在这之前,我没打算放过你。
“怎么?你怕了?还是你后悔啦?”她从地上直接跳起来,叉着腰,指着地上的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知道你说话不算数!你本来就是个大混蛋,现在,你在我心里正式升级为宇宙超级无敌大混蛋。”
刚才噗笑的声音,时大时小,淹没在苏眉笑愤怒的叫嚣里,也没能躲过顾天奕狼一样的耳朵,他脸色青红相间,头上满是黑线,“笑笑,别闹,有什么我们回家再说。”
别平白便宜了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观众”。
回家?闹到这份上,她都豁出去了,怎么会轻易跟他回家。在这,她还有什么什么豁免权,他总不至于当着外国友人的面儿教训她把,但如果回家,她就是被他关起来揍一顿都没人知道。
顾天奕,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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