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医生,这就这样看待女人的权利?你给6床和其他女性做极端的手术……恐怕就源于你的这种思想在作怪!”
会议开到这时,气氛越来越够呛了,简去辛感到意外的同时还有点焦急,这不是他需要的场面和结果。
“好了,时间已不早了,你们简单点,双方大度一些吧,接下来怎么办,表个态就行了。”
作为领导的简去辛此刻很想适时扭转局面,可局面已不受控制。
肖之清好像没有听见简去辛的话,他此刻关心的是自尊和颜面,现在它们已受到威胁,岌岌可危,岂能容忍。
他快速地扫视四周,“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一个手指指向墨丹。
“墨丹,你太狂妄了,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肖之清的脸色发青,嘴唇发乌,好像头发也在颤抖,墨丹回避着锋芒不看他的眼色,但依然扬起头,望着前方,语气坚定地说:“请让我把话说完!”
她平息了内心的波澜,克制着尽力表达着心里的想法。
“肖医生,我承认你技艺精湛、医术高明,能做你的助手我曾感到非常荣幸和自豪。你可能还不知道,在我心中……你曾经是楷模,是英雄。可是,渐渐地,我越来越发现你太过于热衷自己的技术,直至不顾患者的幸福了。你满足一种数字……用一种近乎狂热的心态对待的数字。记得你曾对我说‘你去看数字,我治过的病人极少因患子宫癌来复诊’的……”
“你还记得?好啊!”这段话使肖之清态度略微好转,声音也放低了,他的脸上好像有了笑容,“大家都知道,啊,不用我说,那些数据都是有案可查的。不然,哪有那么多慕名而来的患者!”
“可是,即使手术做得再漂亮,却给患者留下终身灾难,这种数字有什么意义?你想过没有,医学的基本原则是什么?我们心里都知道,是否对照去做了?既要治好病人,又要把功能性损害降到最低!你是这样做的吗?”
她还想说,生命是有质量的,患者是有尊严的,当你在手术台上意气奋发不可一世的来一刀时,患者恰恰最需要你人性的一面……一想到乌兰,她就感到难过,真想为她呐喊几声,只要能唤回肖之清的良知。为此,哪怕千辛万苦,她愿意就站在这白衣天使的面前,不遗余力地呼唤。
“你一个黄毛丫头,竟然在此班门弄斧,可笑不可笑?你就差把‘医学生誓言’或是‘希波克拉底誓言’搬出来了吧!”肖之清冷笑着提出质问:“我问你,生育能力和生命相比,哪个更重要?”
不待墨丹回答,肖之清以医学原则为题,讲起了书本上关于如何对待病人,有利原则,重生原则以及行善原则,还提出了患者的自主权需要限制的问题。
“6床的自主权与抢救生命的原则发生了矛盾,我就应该拒绝病人的‘非分选择’,就如同有权拒绝违背计划生育政策的病人,荒唐地提出生育要求一样,有权拒绝传染病病人提出的行动自由的要求,等等等等,这都是相同的道理。”
墨丹知道他开始混淆视听,颠倒黑白了,不禁摇了一下头,竭力把话题拉回到眼前。
“我们现在说的是……对一个女人来说,生育能力无比重要。你看6床,他的未婚夫一家,两代人一线单传,多想要个孩子,人家的心愿不是不能满足,我们只要有可能,就要保护它而不是损害它!能否做一个完整的女人,做一个母亲,这不就是6床的愿望吗?假如你当时不是那样自负,那样不听劝告,事情怎能到这个地步!”
肖之清哼了一声,“说的轻巧,假如患者死了呢,还能生孩子吗?我们到底是救命的医生,还是送子观音?你告诉我!”
肖之清说罢自顾自的冷笑两声,他好像找到了感觉,把菩萨请出来,既通俗又神圣,谁也无法辩驳,况且通俗的东西最具生命力。
“哈哈哈!”
肖之清的笑声高亢像在为自己喝彩,可笑着笑着有些神经质,笑着笑着又有些歇斯底里了。
这是往日里那个温文尔雅博学多才的“金手指”吗?大家不禁盯着肖之清有点失态的面孔,简副院长更有些坐不住了,他明白肖之清看起来张狂,实际上越来越心虚,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收不了场,医院也跟着倒霉……
简去辛手中的笔停止转动,不禁握住笔狠狠地扔到了桌子中央,笔划过桌面,倏地掉到了地上。
“够了!会议开成这样,成何体统!我看散会算了,两位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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