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当事人如果还有什么想交流的,下来再找机会说个够。散会!”
开会的人面色凝重地离开,没像往常一窝蜂似的有说有笑,与往日最不相同的,恐怕是这个会也许触痛了许多人早已麻木的脑神经。
与会者不知道,就在此刻,301病房正在上演着令人忧心的一幕。
面色苍白的乌兰靠在床头,目光呆滞,她望着某个虚无的目标发怔,林格则坐在她的身旁,手拿一本封面上有着卡通人物的幽默书,一面悄然关注着乌兰的表情,一面很小心地在给她朗读。
“龟和蛇逛公园,却只有一张票,龟让蛇缠在脖子上。入园时,把门的老鹰说:‘站住!’龟蛇很慌张,老鹰又说:‘看你那龟样,还打领带呢!’”
乌兰听了想装出一丝笑容来安慰林格,可是她失败了,只引来一阵咳嗽,林格拍拍她的后背,又继续绘声绘色读着另一段笑话。
“悬崖上一只小老鼠挥舞着前爪,一次又一次往下跳,努力学习飞翔,它身旁的母蝙蝠看着它摔得头破血流,低声对公蝙蝠说:‘它爹,要不咱告诉它,它不是咱亲生的’……”
乌兰依然没有笑,她声音弱弱的制止道:“林格……别读了吧。”
林格放下书,心疼地看着她,只听她说:“我需要空气,把窗户打开吧。”
林格放下书,用枕边的毛巾为她擦拭额头上的虚汗,“有风啊……晚风很凉的。”
乌兰孩子气的坚持着,“打开,我要风……”
林格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乌兰扭头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喃喃细语道,“我想草原……真想啊,现在格桑花开了一大遍吧。”
“嗯,现在……格桑花开的正浓,风儿一吹,一定清香扑鼻。”
“‘城堡’,我们的‘城堡’……我想去看看……”
“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去,我给你采花,采摘好多鲜艳的格桑花。”林格说这话的时候感到一阵恐惧,眼眶一热,眼泪流了出来,他轻轻抹一把泪,把窗户合上,回到病床边,他摸摸乌兰的额头,还在发烧。
怎么还没退烧啊……他站起来,说了声我出去一下离开了病房。
会后,墨丹回到了办公室,她刚拿出日记本,突然响起敲门声,打开门,看见了林格。
“墨医生,乌兰一直发高烧,肖医生前天说是肺炎,吃了药打了针还不见好,而且,我担心……有超出身体的东西在主宰她。”
墨丹很吃惊地问:“你说的‘东西’是指什么?”
“是……是一种自求速死的愿望!”
他对墨丹讲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护士刚走,乌兰伸出一只手,费力的拔下静脉注射瓶的针管,林格发现被拔掉的胶皮管,按铃叫来护士;林格拿起纸篓,发现了呕吐物,一张纸上有完整的药粒;林格端着汤碗,舀一勺送到乌兰嘴边,乌兰推开,把脸扭向一边,拒绝食物。
刚才,林格坐到乌兰的病床前,注视着面色苍白的乌兰,她睁开眼睛,双唇微启悄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微弱,哀求着他带她走,说无论如何别把她留在这儿,在这儿她没法呼吸。林格拥着乌兰无助地说,求你了乌兰,你需要治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回去。说到这里他难过地低下头,无法描述那一刻的心情。他说当自己抱起乌兰,感觉到她的份量突然一下变得很轻很轻,轻得让他痛心。
他哽咽着说:“天哪,……她怎么那么轻,她的眼神看起来这么空茫。墨医生,你说……她现在怎啦……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林格说着,抑制不住痛苦,在墨丹面前双泪纵横。
“走,我和你去看看乌兰。”
墨丹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又在触犯肖之清,可她顾不了这些。
她和林格刚来到走廊,迎面就来了肖之清,那一刻,林格见了肖之清如见仇人,骂一句“狗娘养的!”上去就是一拳。
肖之清捂着鼻子,厉声说:“你疯了!”
两个医护人员上来把林格拉开了,林格被挟持着,他扭头大声叫:“是你毁了她……你会遭报应的!”
肖之清朝墨丹投去冷漠的一眼,鼻子哼了一声,闪进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