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你不能这样。”
沈弘文慈爱的看着情绪十分激动的夏忆白,再次轻叹了口气,说:“忆白啊。爷爷没有在你身边呆多久,也不知道你和沈饶晨的情况,可是爷爷很想问你一句。你是真的想离开沈饶晨吗?”
沈弘文的一句话无疑就像是一桶烧开的油,狠狠的泼在了夏忆白结满伤疤的内心深处,让她难以忍耐的为之一愣,痛的大脑一片空白空白。
眼眸猝然瞪大,她呆滞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弘文,颤抖着双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才好。
抬手擦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顺着脸颊流下的泪水,她慌乱不安的别过头,硬是从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爷爷,我、我当然是想离开沈饶晨的。我……”
“忆白啊,那你离开了沈饶晨,接下来又应该怎么办呢?”
再次一愣,夏忆白变得更加不安了。她震惊的看着虚弱无力、就连说话都很费劲的沈弘文,一双蒙上了泪水的眼睛里,飞逝而过一抹恐惧。
对啊。
她一直以来,心里所想的、所期盼的都是能够快点离开沈饶晨,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要在离开沈饶晨以后,怎么生活下去,甚至连一点对未来的构想都没有。
她……是真的想要离开沈饶晨的吗?
沈弘文看着神情慌乱的站在病床前沉默不语的夏忆白,疲惫的叹了口气,朝她眨了眨已经显得困乏的双眸。
他现在除了能够说话、能够眨眼睛之外,已经没有能力再支配自己的身体了。
“忆白啊,你过来。爷爷有句悄悄话要对你说。”
听到沈弘文的话,夏忆白回过神,机械的抬起头,朝他看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刚才被沈弘文简单的几句话,就揭露了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夏忆白现在听到沈弘文有悄悄话想对她说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产生了一些抗拒感。
她踌躇不定的站在原地望着沈弘文,丝毫没有想要走上前的意思。
沈弘文看得出她现在有些排斥害怕自己,便对她说:“这句话,爷爷只想悄悄告诉你。”说着,沈弘文对夏忆白投去了恳求的眼神。
夏忆白看着沈弘文恳求的眼神,突然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只想悄悄告诉她一个人听?
怎么回事儿?
难道外面有人在偷听?
疑惑的望着眼神里全是恳求的沈弘文,夏忆白情不自禁的就转过头,朝门外看了过去。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在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时候,还需要悄悄耳语的吗?
心怀忐忑的朝病房的方向看了几眼,夏忆白觉得事有蹊跷,可她又并没有看出周围有哪里不对劲。
虽然心有疑惑,可夏忆白还是走到床边,将耳朵凑近了沈弘文。
她想听听沈弘文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然后再好好的检查检查这间病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或者是隔墙有耳?
可等她听到沈弘文吃力的从嘴里挤出来的两句话,顿时一愣,一双本来就微红的双眸霎时间在恐惧中不受控制的睁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