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十一没有说话,闪烁晶亮的眼眸看着他。欧阳家族祖训里有这么一条:敌不动,我不动。
躺了一小会儿,高露洁笑着从干草堆里抬头,声音如高山流水般:“哥们!不客气!坐啊!”
云十一柳眉微抬,坐在火堆的另一侧,说:“真不客气!”这家伙不仅不客气,还反客为主招呼起她来。
高露洁哈哈大笑,指了指不远处正悠哉吃草的骏马道:“哥们,我要赶路,那马借我用几天!”一副几十年老朋友的口吻,表情理所当然得让人——只想吐血。
云十一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朗如溪。接着,自言自语似的开口:“只听过乞丐要钱要吃,第一次听到乞丐竟要马……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高露洁微愣:第一次见人拐弯骂人骂得如此——优雅!笑呵呵地坐近一些,热络地开口:“哥们,别小气!我师门有急事,只借几天。四海之内皆兄弟,兄弟你的也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从今儿起,咱俩就不分你我啦!”说完,不忘拍拍胸脯,一副好兄弟有福同享的幸福小样!
这人的脸皮应该可以挡子弹——够厚。
云十一笑眯眯凑过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长长哦了一声,说:“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啊……噢!想起来了!你就是我二姨妈小姑子邻居三婶四表叔的堂侄子嘛!”
高露洁眉头微皱,侧头想了又想,跟不上节奏反应不过来,忍不住问:“那你是我……咱们……什么关系?”这哥们说得一副亲人久别重逢的样子,难道真是远方亲戚……
那简直就是——超级棒!他似乎看到那高大骏马向他奔驰过来……
云十一冷哼:“就是——”
某人笑弯眉凑前,眼冒星星,预备着被攀亲附戚——
“没有关系!”一盆冷水直接浇下,还是冰的!
被淋成呆头鹅的高露洁嘴角抽了抽,然后——笑了——嘿嘿地笑着,爽朗地大笑。
云十一往背包一靠,翘起二郎腿,继续欣赏美丽星空。
如此美的夜晚,诗情画意般的美好——如果没有扰人“苍蝇”,一切会更美好。
高露洁笑眯眯地坐到对面,讨好地说:“没有关系没关系,咱们就创造点关系,不就成了吗?你看起来这么眼熟,说不定啊,上辈子你就是我的亲兄弟!哥们,咱俩一见如故,要不就结拜吧!”
某人继续欣赏星空,懒懒道:“你是怎么跟我一见如故的啊?”懒懒地吹了一口气,脸上雪白的丝帕很适时地飘起,落下。
高露洁被吹得一脸灰,但他立刻又重整状态,笑着鼓励:“你把这白纱摘了,我们立刻就一见如故了!再说,一个大男人戴着这东西干什么……麻烦!”
“我也没得选择啊!人长得好就是这么麻烦!唉!”这是事实,本来也就是……事实嘛!
高露洁再一次被眼前的少年雷住,眼里的兴趣更浓——这人这么有趣,不管啦,怎么样也要攀上点关系才行!
他早先躲在树上,无聊地看着底下“青峰派”和“奇阵八卦派”两派弟子打来斗去。武林帮派纷争,接二连三,三天两头地闹,他早就当戏看了。想不到……还有人跟他一样无聊看戏,就是眼前的这位少年哥。
更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懂得八卦之术。表面上看是骏马发狂乱奔乱串,却一眨眼功夫把对峙卦中的两队人马卸出阵来,摔得哪个惨哟……
嘿嘿……这样的人——他喜欢!
“这世上最好看的人莫过于我那太师叔!也没见过他戴这种麻烦的东西……对了,哥们,我叫冷独秀,你叫什么?”
“热双骄!”云十一立刻十分干脆地报上。
高露洁——冷独秀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前面一字便脱口问道:“你姓热?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姓?”他行走江湖多年,遇见的人也算不少,却从没听过如此奇怪的姓氏。
云十一好心地瞄了他一眼,隐藏在雪白丝帕里的嘴角弯弯如月,道:“天下无奇不有!你能姓冷,为啥我就不能姓热呢?”这人****的样子可真搞笑!
冷独秀一愣,又仔细回神这哥们刚才说的名字,“哈哈哈哈……!”笑声爽朗,眼睛里是满满的愉悦。
“难得你我这么有缘,连名字都如此相称!咱们赶紧结拜吧!”说着,立刻从身后破庙只剩两只桌角的桌子下翻出半截满是灰尘的香烛,往火堆里一划点着。身子一转,两腿一跪,对着星空念念有词:“苍天在上,我与这白衣兄弟一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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