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云空这么一说,岳腾中便不再言语了,堂中顿时有些冷清。
符云真缓缓道:“我们在这里查案的目的,不是要坐实罪名,而是要查情真相,有责的追责,无责的还以清白,这才是我等查案应当秉持的立场。”
堂上诸人尽皆凛然,齐声应是。
符云真点头道:“继续吧,致康,你们的问询结果如何?”
崔殿主起身道:“我们这一组主要问询的是谷阳县方丈赵致然,按照玄元观叶都讲提供的材料,言称赵致然在嘉靖二十年正月的叶雪关公推中,以许诺好处的方式,为杜腾会拉票,我等一共问询了杜腾会三次,和赵致然谈话五次,两人都矢口否认。”
桓云空在一旁忽道:“岳殿造,叶雪关公推之时,你是监度师吧?以你当日之见,以为如何?”
岳腾中道:“桓方主,我当日身为监度师,此事历历在目,我以为,公推是持正的,并无不妥之处,因此早先商讨川省叶都讲的材料时,我也是力主将这条拿下,不予考量的。”
桓云空又转头问景致摩:“致摩,能否谈谈你的看法?”
景致摩微笑道:“致摩乃当事人之一,直接涉及此事,无论如何回答,都不妥当。”
桓云空道:“无妨,随便说说,我们也都随意听听,只要是说得有理就好。”
景致摩摇头道:“致摩不才,公推失利,不怨旁人。”
桓云空心中冷笑,又向崔殿主道:“叶都讲不是指证了与黎州郑监院存在银钱勾连么?此事如何了?”
崔殿主在下面感到非常遗憾,岳、景两位上司回避公推仪式,他就没机会把赵然关于公推议事上的详细供词原封不动的当堂公布,只得就着桓云空的问话回答。于是将赵然关于黎州,尤其是水合百姓贫困生存状况的描述原样搬了出来,讲完以后,全场尽皆动容。
崔殿主无奈道:“赵致然这银子是在水合建药田的,整个水合地区的百姓能否吃上饱饭、穿上暖衣,就指望着药田了,谁敢说这里头有问题?说了就是要担责任的,至少我是不敢说了。”
坐在最上首的符云真忽然赞道:“心怀天地,好一个赵致然,此事若真,当予表彰!”
崔殿主道:“原本还想将黎州郑监院、雅安陆监院和水合兰庙祝招至庐山问询,但听闻此事之后,也不忍相招了。其实此事真伪极易查明的,去个人一看便知,我已让九江府林高功从他们那里派人前往。”
符云真点了点头:“处置得当。”
桓云空向符云真请益:“方主?您看?”
符云真道:“那就这样吧,回头把案卷整理出来,报三都。”
座中的景致摩忽然起身,稽首行礼道:“符方主、桓方主、岳殿造,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符云真示意:“事无不可言,你说。”
景致摩道:“这次核查杜腾会的问题,在座那么多道友,说一句精兵强将也毫不为过,无论是总观的,亦或是下面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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