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渐渐沉,三月里略有温热的气息慢慢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清冷气,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安乐王府的华灯已经被挂起,暮色下,显得一派火树银花。
府门前,更是车水马龙,繁花似锦。贵客迎门,络绎不绝,显得非常热闹。
宵禁之后,才是纨绔贵公子们欢快的时候,这一天的夜生活,便由此开始。今天,却是个大日子,他们想要瞧一场热闹。看看是京城一纨绔凶猛,还是杭州第一纨绔蛮横。一场北风与南风的教量,或许会隆重上演。
本来还有一些人动着小心思,觉得绝公子最近乖觉了,不似以往那般霸道,应该是学会做人了,要不要借着赵家的势头去欺负一下他?可是昨日一百玄衣进京,他们才惊觉到,原来绝公子只是小睡了片刻,睁眼时,依旧渗人!
所以,便纷纷将那样不该有的小心思打住,还是先瞧瞧风势再说。别的本事没有,见风使舵,落进下石的本事还是有的。就看今后,南北两阵风,哪一阵更强势了。
有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只是彼此都将这心思隐藏在心底,面上带着人模狗样的笑容,进府前总免不了一翻客套。
这个说着:“张兄,许久不见,十分想念。”
那个讲着:“李兄,多日未会,风采衣旧。”
也有那些个彼此不对付的,见了面之后总要来两句冷嘲热讽,说着诸如:“哎呀,这赵世子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怎么连这样狗都不理的货色也请?”
那个被奚落的便紧跟着回一句:“一个爬下公狗胯下吃鸡的断袖人,还好意思说本公子?”
然后两边就开始剑拔弩张,随行的护卫都拉开了架式,准备来一场火并。然而,这样的场面终究没有发生。老于世故的赵家管事便在这时,引着与那两人交好的亲友,将两人劝了回去。
在太阳隐没了最后一丝光线之后,除了那几位身份太过贵重的人物,宾客们都基本已经到齐。
身份贵重的人物,自然有不少,比如四姓人家,比如叶家公子,比如福安郡王,再比如,李知安。他们会在宴会正式开始之后抵达。
而安乐王世子,赵不安似乎也不着急,将宾客们晾在“樱落雨行”园子里不去招呼,正在书房听与杜清源两人一边手淡,一边听着一个客事的汇报。
现在来的那些客人,还没有资格让赵不安自亲出去招待,他在等着那几位贵重人物的到来。
轻轻一个落子,将杜清源的黑子围死一片。听管事的说完,赵不安随意的用明黄折扇轻轻拍打在手心上,道:“便是说,李知安的玄衣突然入京,是为了宫里的事情?宫里什么事情?”
管事的道:“这个,不是很清楚,奴才打听着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太子想要尽快登基,便叫去一个宫女,险此将至尊害死。也听说是太子与董妃因着一件小事起了冲突,派玄衣将董妃给围了。还有听说,是董家派在宫里的人,给太子下毒,结果事情败露,太子才将玄衣调进宫里的。”
赵不安微微笑了一声,声音温和的道:“便是说,你打听到的都是些没脑子的废话了?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念着你以往办也还算勤快,去帐房支一千两银子,当安家费。”
这话说完,管事的面色惨白,直直跪了下去,却也不敢争辩什么,重重磕了两个头,便离开了书房。
杜清源随手落下一颗棋子,淡淡开口道:“就因着这么一件小事,便把一个心腹人赶走了?”
赵不安轻摇折扇,道:“也不过是以前的心腹人罢了,在京城这地方呆的久了,早就不知道被哪家给买通了。念着他以前的辛苦,留他一条性命也算酬其功了。”
杜清源道:“原来世子还有心软的时候,杜某总以为世子应该是一位一边微笑,一边杀人的主儿。”
赵不安道:“杜兄误会了,赵某还没有那么冷硬的心肠,也做不到绝情绝性。”
杜清源不置可否,一个少年时去往神剑山庄,被“惊天剑”谢不败送了玉玦。在上官惊虹咄咄逼人的气势下,硬生生保住了平安会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有一副冷硬的心肠?
搓了搓手中的棋子,杜清源道:“说到绝情绝性,杜某想起了那位绝公子,来京也有几天了,世子怎么看他。”
赵不安轻展折扇,微微一笑道:“虽未见面,但闻名遐迩。若大的名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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