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经过柳儿的房间时,步子顿了下,侧头看了看,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好像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着了。
察觉出她的顿足,安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刻跟上,继续往前走去。
弯弯绕绕,一直来到了后院角落里的厢房,安福才停下步子,然后伸手推开了门,“进去吧!”
“安管家?”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可他不说话,只是以目光示意她进去。
想了想,她便硬着头皮迈步,刚一进屋子,门就在身后关上了。
“安管家!”她吃惊,回身唤道。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莫名,还是有点心慌的。
“我原来以为,你什么都不怕的!”淡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让她呼吸一滞,紧接着,听到打火的声音,火星蹦燃,屋子里昏黄的烛光,亮了起来。
“王爷?”她有些惊讶,没想到在屋子里的,居然是宋弈晟。
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把自己叫到这儿来?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宋弈晟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苦笑,“这府里,愈发的连个可说话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这句话,让鸾音忽而想起了魅姬现在就住在他的边上,怪不得是要来这里。
松了口气,正好她也确实有话想跟他说,便往前走了几步,“王爷深夜唤小鱼来此,定是有事要交代?”
“你确实聪慧!”宋弈晟点头,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坐吧!”
“奴婢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如今在这王府里,什么奴婢,什么王爷!”他讥讽的说,“让你坐,便坐!”
他都这样说了,鸾音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烛光摇曳,映衬着他的脸,忽明忽暗。
“安福说,你让把所有的餐具都换成银制的?”他淡淡的问。
“王爷已经这么做了!”她微微一笑,他比自己还要先想到。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开口道,“你是想要将落穄子带入府中吗?”
听到他这样问,顿时鸾音大惊。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以及落穄子本人,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太过震惊,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宋弈晟轻笑,“能让落穄子做出这样两幅人皮面具,本王不知道你与他有怎样的交情,但是你这么有信心要调养好本王的身体,非落穄子不能成!”
“王爷睿智!”她不得不服。
突然觉得,很多事是有因必有果的!
当初自己看穿了他的聪慧和能耐,提点宋钦君提防,在当时的立场来说,原也没有错,而宋钦君听了进去,防他甚至害他,确实是保住他自己的地位。
可是也恰恰因为如此,如今宋弈晟腹背受敌,她举步维艰,算起来,一切倒是当初自己的那些话造成的。
真是因果报应不爽啊!
“本王若是睿智,就不必把你叫来了!”他摇了摇头,“本王想听一听,你如何把他带入府中?”
没想到他所问的,恰恰正是自己在思虑的,这样直截了当的问出口,倒是省了她不好开口相问了。
“这也正是我所顾虑的!”她想了想,抬起头,眼睛盯着宋弈晟,轻声的问,“奴婢听闻,王府应有密道通往府外,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宋弈晟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变化,他摸起桌上的减到,慢条斯理的拨弄着灯芯,烛光跳了跳。
“既是传言,多半都是妄言!”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让人分不清几分是真。
“传言也并非都是妄言,所谓空穴不来风。更何况,勿论王府,就是寻常大户人家为了防盗防贼,有密道也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她顿了下,“或许,时至今日,王爷依然信不过小鱼?”
宋弈晟挑眼看她,眸色淡淡,“啪”灯花剪去,顿时屋子里稍稍亮了许多。
“并非本王不信你,只不过……”他顿了下,“确实没有!”
鸾音眉心微蹙,没再开口,只是静默的看着他,目光显然犹疑不信。
“王爷……”她幽幽一声,近似叹息,“这是关乎您身体的大事,您可以瞒我,不信我,但是,您瞒不了自己!”
说完,她站起身毫不犹豫的往门口走去。
“站住!”宋弈晟唤道,“做什么去?”
“王爷既然说没有,奴婢也没有别的法子了,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去睡!”她淡淡的说。
“燕小鱼!”他声音多了几分严厉。
鸾音站住脚,转身,“王爷还有何吩咐?”
两人对视,一时间竟然彼此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