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钰又是拿起了酒坛子,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下几口酒水,闷着喝了许多的酒,这才缓过神来:“她还有个侄子。”
北箢叹气,对于这个也是无可奈何。这个女子定然是心高气傲之人,但这份心高气傲在她家族荣耀之时,是好事;可一旦家族衰败,这便是要人命的东西,因心高气傲死去的人不下少数,但凡她知道的都不少。
北箢既已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自然也不会阻拦。裕王的性子她最清楚,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心气若是不够硬气便早就已经丧命在当今圣上的手上,哪还有今日。
北箢起身,叹道:“我先回了舞坊。待过两日再来瞧瞧她还好不好,情况好了,便随我入了舞坊。若是不好,你最好早做另外的打算。”
子钰没有说话,北箢也没等他说话便自行离去。到了园子外头见了东见,皱着眉摇了摇头。东见心里头又是一阵叹气,远远便听见子钰在里头唤自个儿,忙是跑了进去:“王爷。”
裕王手指在酒坛的周边用力得发青,半晌,才从嘴里说出几个字:“过几日花舞便要进宫了,让南毓多做打算,小心为上。”
东见抱手:“是。”便又是退了下去。才刚走到院子门口,便听的身后传来酒坛子在地上摔的粉碎的声音,心里头直叹气,无可奈何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已经是亥时了,乾清宫里头依旧是灯火通明。刻画着张牙舞爪的金銮椅子上端坐着一个年轻挺拔的身影,发用赤金色的明黄绸缎束起来,烛光照映着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薄唇紧抿,深邃的眼神盯着手中的折子,一言不发。
万福安在一旁,心提的高高的,连呼吸都不敢错了一下。
皇上这是又气着了!每回接到杨国公的折子便是这样,一言不发地眯着眼睛看着折子。
许久了,座椅上的人才淡淡道:“万福安,几时了?”
万福安这才松了口气,甩了一下拂尘,弯了半个身子 道:“回皇上,已经是亥时了。半刻钟前苓妃宫里遣人来问过话,说皇上几时过去。”
圣上的神色宽松了不少,叹道:“这么晚了,难为她还等着。”言罢,丢了手上的折子:“准备一下,去咸福宫吧。”
万福安忙是笑着应下了,尖利的嗓音喊道:“摆架咸福宫!”
咸福宫是苓妃的宫殿,苓妃父亲便是杨国公,这桩婚事是当今太后主持的,也是有了这杨国公的助力,圣上登上皇位才有这些许简单。
一路上,皇帝的眉头都皱在那儿,本就寒冷,这让万福安更是觉着心中冷的慌,仔细一想,瞬间便明白了,笑道:“皇上的圣旨到淮安的时候,听闻姑娘笑的很是开怀,一路上都命人好生照料了,姑娘定是完好无缺地出现在皇上眼前!”
皇帝微闭的眸子睁开,黑暗中万福安只觉着两道利刃朝自己射来,转而便听到软轿上皇帝笑骂道:“当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