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在你家楼下,是我上去呢还是你下来?”
“什么?”杜若大惊失色,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他多半是在吓唬她:“别胡说了,如果你真在我家楼下就上来好了。”她大着胆子说。
“怎么,你还不信吗?你不觉得处处都能碰见我吗?哈哈哈。”田石松心想胡说也能吓死你:“那我就上去了,你大概还没起来吧,呵呵,让我也欣赏欣赏睡美人的风韵。”
“别……”杜若连忙阻止,她相信了,这人跟踪自己也不是一两回了,她着急地说:“我婆婆在家,你别上来,你等着,还是我下去吧,你到校门口等着,我开车过来。”杜若在关键时刻说了最不该透露的信息。田石松听了她的话更加得意了,原来她还跟婆婆住在一起,哈哈,这真是一张难得的大牌。
“好吧,那我就在大门口等你吧。”田石松挂了机便咧着嘴笑了。
杜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拿了包便对婆婆说朋友有事找她,飞快地下楼去了。坐在车上,她的手因为颤抖得太厉害,以至于老半天都没能把车钥匙插进锁眼,她捂着砰砰跳的心脏,气都喘不过来了。
她从车窗看见了那个令人憎恶的身影,可是她还得把车开到他身边去停下来,她不想让他坐在前面,事先锁上了前门,田石松拉了几下拉不开,杜若示意他坐到后面去,可是他不听,偏要坐前面,在外面只是拉门,杜若怕被熟人撞见,只好开了前门。田石松坐了进来,嘻皮笑脸地说:“想让我坐后面?那多没劲啊。”杜若没吱声,咚地一声起步了。田石松冷不防地脑袋撞在窗玻璃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喂,你是故意的。”
杜若还是不理他,把车开得飞了起来,田石松吓着了:“哎哎哎,你干什么?你想出车祸啊?”这话提醒了杜若,她心一横,干脆同归于尽算了。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喂,喂,你不要命啦?”田石松看出了她的用心,吓得死死地拉住把手:“你别胡闹,要是让你老公单位的人知道,还有……还有你婆婆知道你跟我同在一辆车里出事……喂,你不怕他们……”他在危急时刻倒一点也不糊涂,把最厉害的一手拿了出来,果然,正处于激愤之中的杜若听见了他的话,这些话象在她的熊熊燃烧着的心火上及时地浇了盘冷水,她放慢了速度,她死不要紧,可是怎么能让正则在失去妻子的同时蒙受这奇耻大辱呢?
看她打消了赴死的念头,田石松呼了口气,他暗暗后怕,只是她的一念之差,他田石松差点就见了阎王。他气得脸都扭曲了,恶狠狠地盯着她麻木不仁的脸,好啊,你想让我死,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一腔恶念越发歹毒起来。
他转过身子来对着她,邪恶的目光似是要把她剥光,杜若却毫无知觉,此时她刚从死亡的边缘回到现实中来,心里还在激荡着余波,完全没有在意田石松在做什么。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田石松伸出粗大的手掌,偷偷地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并顺势向上摸去。
杜若突然感到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她一低头啊地叫了起来,她松开右手把他的手使劲推开,可是推开它又回来,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粘在了她的腿上,她一个劲儿地躲闪,不小心把方向盘向左猛地一打,差点擦到正行驶在超车道上的一辆货车,她惊出一身冷汗,货车司机旁的男人朝她大声骂了句粗口,她忙把方向打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严厉地对田石松说:“你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就请你老实一点,这可不是我想死,是你想死!”
“你不能不躲吗?”田石松怒气冲冲地说,不过他也不敢再怎么样了,他还是怕死。
“你这是往哪开呀?”田石松向外面看看,离郊区越来越近了。
“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谈吧。”杜若不想再跟他去酒店或者茶社了,万一让熟人撞见可怎么得了。她把车停在一片农田旁的泥路上,不远处有片房屋,时而有人走进走出。
“你既然不想要钱,那你就什么也得不到。请你再细想想,如果想要钱的话,我马上跟你一起去银行。”杜若还是希望这件事能解决得圆满一点,如果他拿了钱就消失在她的生活里,那她就把这秘密深藏到死,决不让正则知道一星半点。这样对她和正则来说,应该是伤害最小的结果。
“哼,你倒嘴硬嘛。本来我只要你不要钱,可是你的种种表现让我很不满意,现在,我是既要钱更要人。”田石松不甘示弱地说。
“好,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谈的了。现在请你下车。”他的拒绝让杜若彻底松了口气,也罢,该来的就让它来吧,什么结果都让自己承担,既然做了,那么她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结局都算是咎由自取,就算失去了正则,就算失去了至今为止拥有的幸福,但起码她杜若,从此不用再天天担惊受怕,可以过上心里没鬼的日子。
田石松大为惊讶,这女人,又来了。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一会儿吓得要死,一会儿又慷慨激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