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叶媚说的没错,乐子然一定会成功的,因为今天这个机会本来就是踪影给乐子然安排的。这个名额正是踪影千方百计争取到的,踪影自上次看到乐子然以后,就想到了一切办法,并为此付出了努力,因为只有这样,他的代言人才能得到社会和大众的认可,才能取得好的效力。
乐子然是前两天接到这个信息,当叶媚告诉她心中的想法时,她决定把这一名额让给了叶媚。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导演。只听导演说,影片里还少一个角色,没有找到人。
叶媚拉过乐子然到导演的镜头前:“她一定能行!”
结果是顺利通过。显然那是踪影又在背后的尽了力。
在无人处,叶媚抱住乐子然又笑又跳,叶媚说怎么这些天,好象生活在梦中似的,先是有那些梦中的风花雪月,而今天这种感觉让她重新回到了少女时代。
影片的名字叫《从不言爱》。影片中是一个中年男人爱上一个中年女性,男人却从来没有说出爱的字眼。却爱得真挚万分热烈,而女的竟然不知,投身于别的男人怀抱。影片有着中年女人感人的伤感,而叶媚和乐子然也都有了对生活的体悟,显得真切而自然。
没想到的是,拍这部电影的时候,都是崭新的面孔,却在k市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报纸电台网络都纷纷扬扬,说是影片反映了现代城市男女爱情众生相,也是给那些轻浮的现代爱情观一次启示。尽管有异议,但感染了不少恋爱中的男女。叶媚和乐子然也在这部电影担任中年女性的而走红。
踪影这些日子,不再为他的代言人在苦恼。
他想起那天,他跟踪那个女人去芙乐美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一个像自己的妻子背影,他不敢断言,但心里面总有阴影在笼罩。
这一天晚上,他和妻子芳茗一同坐在电视机前,看那个让全市人人议论的影片,芳茗告诉他,屏幕上的那个女主角,就是她在芙乐美的同伴,踪影点着头,想到那个可疑的背影正是自己的妻无疑了,如果冒然相问,只会被妻子误认为无中生有的无端猜疑。
但当看到影片中那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妩媚轻柔,又有成熟风韵的女人,正是他要找的那个魂牵梦萦的女人时,心里也稍稍平静下来,这样想着,也就越是想尽早见到乐子然。
这一天,踪影走进了乐子然的工作大楼,他和传达室的工作人员解释了很久,工作人员又片得了乐子然的准许,总算有了和乐子然相见的十分钟的机会。
乐子然的办公厅,一律是精致的办公设施,令踪影瞠目。乐子然正端庄地坐在那个宽大明亮的办公桌前专注地阅读一个文件,踪影感觉自己像是走错了地方,历来有些小有名气的影视女人,总喜欢抛头露面,而眼前这个女人不同,拍电影的事好像与她没有关系似的。
一眼看到乐子然的时候,一见如故这个词语立刻从脑海里跳出来。心跳忍不住在加快——是宾馆有浪漫奇遇的那一位,是他费尽心机要寻找的那一位。
踪影说明代言人的事宜,原以为乐子然会欣喜若狂,因为这一笔丰厚的广告报酬,不知有多少人孜孜以求之,求之不得又梦寐以思之,却并没有引起乐子然心中的一丝波澜,只是是淡淡地告诉踪影,她也只是偶然拍这一部影片,她的初衷只是陪同朋友解闷开心,并没有想过成名、拍广告,她喜欢过得是一种安宁平淡的生活。
这是她和别的女人不同的地方!别的女人为了拍一个广告不惜出卖自己,而这个女人淡然视之,这也正是他喜欢的初衷,踪影暗中思忖。
作为本次影片的赞助商,踪影主动提出要为这次影片的成功演出而犒劳。
宴席设在离本市很远的郊区,那是最有名的悦来星级酒店。邀请函上写着携夫同约。
这些天,晚文耀在看到《从不言爱》时,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才知道那个演员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说自己的妻子就是那个影视名人,再加上别人的美言,他的虚荣心也有了些满足,对叶媚平添了一些新鲜感,有了在家的雅兴。
这天中午,叶媚正和晚文耀在家吃饭,张妈在家用邮箱取来了邀请信,晚文耀当然看后表示欣然前往,他想不到,一些始料不及的事也就在这一天发生了。
乐子然和邵君,叶媚和晚文耀,踪影和芳茗,都差不多同一时来到,应邀赴宴的还有本市文艺界名人。
踪影安排的第一个节目是泛舟湖上,于是大家一起坐了旅游船。有好事的记者还在另一艘小快艇上为他们摄影。
正是十月的天气,层林尽染,季节把大自然造化成一幅美丽的图画,还有几只说不出名字的小鸟在头上鸣啼盘旋。清凉的风从水面掠过,有些淡淡的凉意,晚文耀脱去自己的衣服披在叶媚的身上,这一切看上去那么自然而然,自然成了好事者的话题,谁也想不到的是,晚文耀近个举动令另一个人心里比这湖水还凉。
踪影在宴席酒上,说了几句即兴的话:
“今天我很高兴各位同仁的应邀光临!更感谢大家对我公司的支持,我也很高兴这几个月来,我努力寻找的公司服饰广告代言人,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希望大家今天能够尽兴!”
他的话音刚落,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举杯共贺!
芳茗原是没想到晚文耀要来,更没想到叶媚就是晚文耀的夫人。当她看到晚文耀对他的妻子是那么的温情缠mian时,她的心不住抖动了一下,她想起来,晚文耀在床上娶她的许诺,对她的激情,今天晚文耀当着她的面对他的妻子的相亲相爱的,根本就是对她的羞辱和背叛,她那被欺骗的感觉,一颗心在水中沉下去,沉下去,直到冰冷。芳茗一直是受宠的对象,以前她感觉被人爱是幸福的,那么现在她感觉爱人更是一种幸福,女人的幸福她都得到了。她的出墙是被人爱出来的,她是爱起来不顾一切的人,但她一直对自己太自信了,她处处受宠,事事顺利,而正是这些,她成了温室里的一朵经不起风雨的娇艳的花!
只有晚文耀知道芳茗心里想的什么。不过,他只对大家谈笑风生,潇洒自若,看不出来与他有关的事,并不时地与在座的举杯邀酒。
踪影看到妻子脸色不大好,就关切地问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就在2305房间休息一会儿?芳茗向在座的点了点头,同踪影一起走了出去。
乐子然端起酒杯与晚文耀碰酒,叶媚与邵君对饮,其实大家心里很明白彼此心事,心里都在较量着。
踪影重新回到宴席上,没有看出来与刚才有不同的地方。他的眼中只有乐子然一个人。
酒宴继续进行。晚文耀离开了他的席位已经过好长时间了。经历了那场不忍惨睹的一幕,叶媚心都要碎了,她甚至后悔那天没有当场捉奸,就晕过去了,虽然魔玉给她过一时安慰,但叶媚想起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幽会的情景,还是禁不住血液上涌,像熊熊燃烧的怒火,欲燃欲烈,脸颊因此而涨得通红,是的,她想,这一切罪孽都归罪于芳茗。
正在这时,乐子然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叶媚知道这是在示意她准冷静,乐子然把叶媚手中通化葡萄酒的杯子放下,又递给她一杯五粮液,举杯相邀,乐子然和叶媚一饮而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媚感觉像是一个世纪,晚文耀还没过来,她想她不能这样等下去,她想去看个究竟,不要忍耐,也不想这样沉默下去。
2305,她是记住了这个房间号的。
这个时候,走廊正好静无一人,她看到晚文耀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她躲避在一个拐角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她才走进2305房间,她知道她所住的房间和这里一样。
门上虚掩着,显然是晚文耀走得太慌乱,没顾上关。
这是一个星级宾馆,家用俱全。卧室在里边,这时候悄无声息,她知道这房间和她所住的结构相同,左侧是厨房,她只要打开这个煤气阀,但当她的手伸向煤气阀时,才发现煤气阀门是开着的,而且她才感觉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这气味让人眩晕,她逃也似地出来,她按住猛跳的心。
“难道是他?是晚文耀?”叶媚不敢往下想。
她克制不住内心的慌乱,她去了洗手间,洗了脸,又化了妆,强迫让自己镇静下来,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当她看到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谈笑风生,频频相邀举杯,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时,又渐渐平静下来。
宴会终于到了尾声,曲终人散,人们都回到各自的房间。
叶媚刚到自己的房间,听到走廊有人惊惶失措地喊“不好了,芳茗死了。”
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这是她意料之中。她和慌乱的人们一起来到芳茗住室,警察已经在门口,只见芳茗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很平静,白色的被单盖在身上。
众人一片惊异,议论纷纷:芳茗怎么会死,她一直很健康的,是谁下手呢?芳茗没有仇敌,她究竟得罪了谁呢?
踪影摸着芳茗的手哭喊着……
叶媚心里七上八下,她本来想杀死芳茗,却不是她亲自所为,心里也没有那种报复性的快感。但她心里有些懊恼,因为她看到悲痛欲绝的死者丈夫,众人的惋惜,是的,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像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凋谢了。不是自己亲手所杀,可是另一个凶手是谁呢?是谁想害死她?
从芳茗的丈夫伤心的程度,可以看得出,他们夫妻恩爱,不可能是杀死原妻的凶手。
乐子然的丈夫邵君有另一个相好的女子,也可以排除在外。
乐子然和芳茗之间也没有任何利害冲突的宿怨,也不可能是原凶。
那么,就是自己的丈夫晚文耀了?
是的,是晚文耀!他为了摆脱芳茗对他的纠缠?甚或是为了维护这个家?还是维护十年来夫妻的情份?
想到这里,叶媚不寒而栗。如果是晚文耀为了这个家,为了她而做出杀人的动机,那么丈夫有了悔间,还是爱这个家爱自己的。如果不是这样,也最起码,他是为了他的事业和前途。
对是这样的!
叶媚想起平日里对晚文耀有意无意间,总是把一个男人的事业心比世界上的任何事业都重要,这不仅是晚文耀的失败,也是她叶媚的失败,从这点讲她自己有了不可推卸责任。
叶媚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见晚文耀一面,她必须马上见到他!
声音中夹杂着救护车的尖叫声,医生从车上走下来,手里拿着救护器械。最后医生摊开手叹息道:“太晚了,发现得太晚了,我们无能为力。”
这个时几个候警察已经进行了戒严,不准进入死者室内。另外二个法警正对现场在调查取证。
来这里的人们只能呆在这座星级宾馆内,不准走动,等候盘查,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叶媚回到自己的公寓,却想不到晚文耀正坐在那里愁眉不展,看到叶媚回来,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一把抓过叶媚,低声而哀伤地说:
“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是我杀了她,我本来是一时糊涂才答应和她结婚,没想到她当了真,并常常要挟我,她想要你退出这场婚姻。还有,她偷拍了我们在一起的床上镜头,要给我们孩子看,我想今天是个绝好的机会,媚,我死不足惜,还有你,还有孩子,还有我们奋斗了半生的公司,公司有你全部心血,我怎么能舍得下呢?都怪我一时贪念,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办?”
叶媚原是抱着侥幸心理,但现在事实已摆在面前,她不敢也不愿却也只好相信。她好希望这一切是在梦中,就像她上一次那块魔玉般给她带来的欢娱一样,一切不留下痕迹,一切皆成虚幻。
她想起自己的动机,想起活进与退的无奈,她以后真不知道怎样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本来在手开煤气阀门的那一刻,她是抱孤注一掷必死之心的。
这时候,晚文耀去面临警察的询问了。
晚文耀现在意识正乱,一切会不打自招!叶媚心下暗想。
正在这时,叶媚急忙走上前把晚文耀挡在后面,对那个警察说道:“人是我杀的,我跟你们去好了。”
叶媚被带到问询室。
按照日常惯例,她的第一件事是在一张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纹。
负责询问叶媚的那个是个年轻的警察,大概有二十几岁?或者说三十吧?坐在那个和自己年龄不差上下的中年警察身边,给眼下给叶媚的感觉是平静,可叶媚只感觉她太嫩了,看上去,她不值得被她问讯。但此刻这个年轻的警察就是叶媚的上帝,主宰着她的命运。
叶媚想起刚从大学毕业,也象她一样对未来充满着憧憬,但她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男人,希望她来帮她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人生的价值,她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将来做一个年轻的妈妈后会不会也去这样做?
但是当这个年轻警察的目光一接触到叶媚的目光时,才感觉不怒自威,叶媚为之一震,她赶紧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集中精力应付这个年轻人的提问。
“叶媚,你为什么要要自告奋勇地承认,人是你杀的,杀人是要偿命的,这一点你要想清楚了。”听上去有些严厉,但声音很好听。
“我想清楚了,人是我杀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你和死者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你为什么要杀一个和你不相干的同类?”
这一点,叶媚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是啊,她为什么要去杀一个同类?同是女人,为什么女人总要去伤害一个女人?警察好像在暗示,男人惹下了事非,却要远离是非之地,一切还要靠女人来承担吗?
“她伤害了我和我的家庭。”叶媚的回答有些愤然。
“那你有什么证据承认人是你杀的?”那个年轻女警察平静地问。
叶媚一点都想不起来,这么长时间来,她都抱着必死的信念,如果和晚文耀过下去,她必须承受着滴血的痛。如果和晚文耀分手又意味着一切的牺牲。但受伤的还是孩子,他不能忍受没有父母的孩子所经历的破碎流离的家。她太看重这个家了,此刻她只想保护晚文耀。
面对年轻警察的质问,她不得不细细想着那个细节,突然她想起来,那个煤气管道的阀门。
“是我打开了那个煤气阀门。”叶媚此刻象小时候在老师面前做了一件等待表扬的好事,她答得有些得意。
正在这时,门外走来了一个警察,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检验报告,递给那个年轻的法官。
那个手纹和她的相吻合,铁证如山,叶媚就是杀害芳茗的犯罪人!
一幅冰冷的手铐锁在叶媚的手上,她感觉象手铐是一个讨命的魔鬼,拉她走向死亡的地狱。
突然她转过头对那个年轻的女警察说:“能不能容我想想?死者不是我杀的!”
她的话显得那样苍白无力,马上被众人的一阵唏嘘和一片警笛声淹没。
晚上叶媚睡不着。晚文耀一定是在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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