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撕扯着,钱亦儒的领带都被扯松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落魄的失业者,一点儿往日的意气风发都不复存在。
“发生了什么事?”连城曜听见了吵闹声,不耐烦的走了出来。
“连总,”保镖一脸歉意,“这位先生没有预约还要硬闯,我们劝阻他也不听。让你心烦了,我们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连城曜没有理会保镖的谄媚,他轻轻笑了笑:“这不是钱总么,怎么和我的下人们发生冲突了?”
钱亦儒恶狠狠地盯着连城曜,似乎想要把他碎尸万段。
“这样看着别人可不礼貌,”连城曜带着微笑走了过去,然后优雅的整理好钱亦儒的领带,“钱总想要找我,打个电话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电话?”钱亦儒被连城曜的挑衅瞬间激怒,“恐怕你们连氏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把我拉黑了吧!”
连城曜微微一笑:“那些小职员们怎么配有您的手机号呢?”
“你这个混蛋,你少他妈在这给我装!”
钱亦儒一下子挣脱了保镖扣着他的手,向连城曜冲了过来。连城曜不闪不躲,笑眯眯的看着钱亦儒再次被保镖们控制住。
“钱总不是喜欢苏联文学和音乐么,”连城曜笑的愈发温柔,“怎么也算是个上流社会体面的绅士了吧,怎么能张口就骂人呢?”
“你他妈就是个骗子!吃人不吐骨头的骗子!”
钱亦儒继续挣扎着,骂着,不过连城曜并没有气恼。
“好了,”连城曜冷冷的对保镖说,“对待绅士不要这么粗鲁和没礼貌,放开他。”
“可是,连总..”
“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连城曜微微发怒,随机又立刻戏谑的笑了起来,“我和钱总的问题,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
钱亦儒恶狠狠的甩开保镖们的手,然后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西装,鄙夷的看了看刚才还钳制着自己的人。
“你求我谈?”他冷冷的看着连城曜。
连城曜大笑起来:“钱总可真会说笑话,我想不到,等哪一天钱总的公司彻底的垮掉了,还能不能过得了我连氏集团的前台?”
钱亦儒的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说话。他径直走进了连城曜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他。
“你不想解释一下撤资的原因么?”钱亦儒责问着。
连城曜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个关头,自己眼前这个落魄潦倒的男人还能这样的傲慢,虽然自己的确是做的有点儿过分,可是心里的火气还是被激发了出来。
连城曜笑了,笑容里满是邪气:“钱总这话问的怎么像是个遭老公背叛的家庭主妇似的,我们都是商人,您也是。一个商人一切活动的出发点,难道不是为了利益么?您还要我解释什么?”
钱亦儒冷冷的看着连城曜,沉默。
连城曜知道,钱亦儒的承受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崩溃,他那么傲慢的责问自己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吧。
“怎么,您认为我会说什么,”连城曜接着说,“以为我会说一切都是为了董钰婷?钱总你不会那么幼稚吧,即使我那么说了,你会信么?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我们都是做生意感情用事的人,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
“所以,”钱亦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连城曜,“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是到底,我的公司对于你们连氏来说什么都不是,可是你就是为了这么个小公司,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浪费人力物力,难道就是为了击垮我?没错,我们都是商人,可是我看不出来你在整件事情中能得到任何的好处。除非..”
连城曜勾起了嘴角:“除非什么?”
“除非你是替什么人报仇。”
看着连城曜隐晦的笑容,钱亦儒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钱总果然是聪明人,”连城曜笑,“可是,您的妻子难道也是为了什么人报仇吗?”
“那个蠢货,”钱亦儒轻蔑的说,“只不过是被你利用的棋子罢了。”
连城曜在心中暗暗冷笑,你钱亦儒难道不也是被季莫利用了么?人都是这样,在遇到自己的问题时,就变得愚蠢了起来。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钱总,”连城曜站起身来,俯视着钱亦儒,“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你肯定是无法翻盘了。”
“其实我并不害怕,”钱亦儒突然勾起了嘴角,“有董必平那个老不死的给我垫背,我真的无所谓,反而是个解脱。你懂我说的意思。”
连城曜的眼睛对着钱亦儒的眼睛,两个人似乎都想把对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