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黑眸,熟悉的眉眼,却万分不熟悉这么近的距离和触感。琉璃呆住了。
帝王放开她,有些愉悦地道:“晓得醒了么?”
琉璃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人没有消失,只是脸上的表情收敛了许多,又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沙哑地开口,琉璃想坐起来,头却一阵阵发昏。
帝王见状,皱眉道:“好生躺着罢,算是从鬼门关里救了你一命,别再折腾了。”
琉璃歪着头看了帝王半晌,眼里的错愕落在他的眼里,倒让帝王有些恼怒了起来。“你再整天这样折腾自己,以后朕便将你用绳子绑在身边,让你一步也离不开朕。”
“皇上……”琉璃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她可什么也没有说过。这算不算躺着也能中枪!?
银冷冽见她很是虚弱的模样,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养神。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琉璃觉得,这样的感觉好幸福。他们就像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在相拥慰藉疗伤。
“你在想什么?”帝王的声音静静地在旁边响起,琉璃抬头,便看见银冷冽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她自然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有。”琉璃淡淡一笑,道:“只是昏睡了挺久的样子,也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太后她们如何了呢?”
她还记得是在去锦瑟宫的路上昏过去的,那后来这件事贵妃如何判的呢?还有庄妃,她既然醒来就能看见银冷冽,而且身处龙泽宫,那庄妃岂会甘心呢?
“你一提,朕倒是想起了。”银冷冽沉了脸色问琉璃:“你缘何会失血过多?”
琉璃挑眉,看了帝王一眼,淡淡地道:“嗯,璃儿只是在锦绣宫的后院站了一会儿,听嬷嬷教诲了宫规,然后披了一件披风。其余的,陛下可以自己想,我说多了,便有诬陷之嫌了。”
教诲宫规?银冷冽眼神幽暗地看着安琉璃,心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庄妃那性子,也忍不得多少事,估摸着是嫉妒了,然后教训了琉璃吧!只是,什么样的手段,可以让人没有伤痕地失血呢?
他往日里是不是小看了这些女人,心狠起来,也是如蛇蝎的呢!
庄妃原先在王府也曾干过不少蠢事的吧!如今再这般,当真是没有坐高位的样子。他抬举她了。
“是那披风有古怪么?”银冷冽沉声问。
琉璃挑眉,淡淡地道:“大概吧,也许里面缝得有蚂蝗,一直吸血,我才会失血过多。”
帝王一怔,眼里有些怒意。不过仔细一想,脸又黑了。
蚂蝗?这样说来是行得通。可是…皇叔给他说是蛊虫,是怎么个意思?
越想脸越黑,银冷冽拳头紧握,周身都渐渐笼上了杀气。
琉璃莫名其妙地看着,以为帝王对庄妃的手段很生气,可是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像。帝王眼里这羞愤的神色…嗯,也许是她看错了,还是杀气比较浓一些,幸好不是针对她。
“明天,朕还有好些账要跟人清呢!”帝王冷冷地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别过头去看着前面。
“嗯。”琉璃迷糊地应了一声,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把巽王爷给卖了,而且卖得很彻底。
安琉璃可能当真和银巽八字犯冲,第一次把人家最心爱的花给偷了,第二次又陷人家于圣怒之中…上好的一个王爷,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平白地倒霉呢!
良久,银冷冽还是一副臭屁的模样。
琉璃古怪地看他一眼,正想说话,就听得外面的洪公公道:“皇上,庄妃娘娘在龙泽宫外求见。”
银冷冽眼神一沉,冷笑了一声,道:“让她进来。”
来的倒是好呢,省了他晚上去找的功夫。银冷冽看了琉璃一眼,示意她站到自己身边来。琉璃抿唇,依言做了,抬头便看见庄妃并着秋雨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庄妃微笑着盈盈拜倒,声音依旧甜美动听。
帝王没有应,只沉默地看着她,直看得庄妃背后冒汗,却强撑着笑。
琉璃静静地看着,也没打算开口。庄妃敢这样来龙泽宫,想必是有什么筹码罢,她虽然骄纵,却也不蠢。
“可是有什么事么?”银冷冽端起身边的茶盏,也没叫她起身,只淡淡地问。
庄妃咬了咬牙,也没敢抬头,只轻声回道:“今日臣妾收到家书,说是臣妾的哥哥庄天远在江淮一带捉到了邻国歼细,并且搜出了几封通敌的书信,准备让人送来给陛下过目。可是又担心途中出什么变故,于是托人告知臣妾,请皇上派人去哥哥那儿取,方才万无一失。”
通敌书信?银冷冽皱眉,目光如刀地看了庄妃一眼,沉声道:“起来回话吧!”
“多谢皇上。”庄妃松了一口气,秋雨赶紧扶着自己主子站起来。跪的时间长了,腿也有些软了。
庄妃的哥哥庄长远在江淮一带做督查使,虽然是裙带关系上的位,可是办事能力也尚算可以。这次居然抓到邻国歼细?凤栖的邻国都是一些小国,不足为患。银冷冽在意的是,谁有这个胆子通敌。
琉璃眉心皱了皱,看着庄妃起来,便也朝她屈膝行了礼。
庄妃微微眯眼看了安琉璃一眼,心下虽恼,面上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这践人在皇上心里占了上风,她硬碰不得,却也有其他法子可以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