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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段话,是西门炳安插在西门筑身边的探子告诉他的。
他想把这锦绣山河,这簪缨鼎盛送给自己最爱的儿子,奈何,他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美人呵。
一抹杀意在西门炳眼中浮现,很快,他又很好地掩饰过去。
“皇上三思,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上如果无缘无故杀了五王妃,五王爷知道后,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这是那天,在猎猎高壮的城楼之上,西门炳流露出杀颜溪之意的时候,杜如英所说的话。
“既然大理寺迟迟审不出进展性的结果来,那就定罪吧。”西门炳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
大理寺卿叩首:“是,皇上。”
墨绿的扳指闪烁着幽深的光芒,西门炳闭了闭眼:“让她死得体面点。”
“不是一桩很蹊跷的案子吗?”大理寺的女司直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少卿寺官摇了摇头:“你就别管了。”
“皇上未必不如你我精明,正逢想除掉一个人的时候,有这样正大光明的借口凭什么不用?”年轻的少卿目光炯亮,看着依旧疑惑的女司直,淡淡一笑。
“毒酒一杯,白绫一条,自己选一个吧。”身后站着两个端着盘子的内侍,丞相轩辕辰面无表情地说道。
颜溪眉梢一抬:“没有画押就没无法定罪。”
“这不是大理寺卿的主意,而是圣上。”
颜溪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下道:“我要等西门筑回来。”
轩辕辰冷笑了一声:“你以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五王爷还不知情吗?如果五王爷相信你,坚决不让皇上动你,毕竟是他的家事,皇上会不给他面子吗?可笑你还以为五王爷会把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放在心上。”
颜溪脊背僵硬了一下,心顿时像掉进了冰窟里,丝丝缕缕的疼痛弥漫开来,可随即,她又抬头,目光澄澈清亮:“西门筑说过会相信我的,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等他回来。”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说完,轩辕辰一扬手,“灌进去!”
紧接着,几个侍卫就抓住了颜溪的手脚,并强硬地将她嘴撬开。
“唔……”颜溪拼命地挣扎着,却像妄图撼动大树的蚂蚁一样,根本挣脱不了这么严密的束缚。
很快,她的头发被人猛的一拉,散发着难闻气息的药水就灌进了她的嘴里。
咕咚咕咚。
“不要,我不要死!”突然间,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力气,颜溪像个疯子一样推开侍卫,趴在地上,往嘴里大口大口塞着污臭的稻草。
“呜啦”一声,刚灌进去的药水吐了出来。
“你……”“啪”的一声,轩辕辰身边的一个侍卫朝颜溪愤怒地甩了个巴掌。
“我不喝,死也不喝,我要等西门筑回来。”遍体鳞伤的女子摇着头,“你们不能就这样杀了我,我没有和夏倾遥发生任何事情,你们不能就这样杀了我!”
“我……我要等西门筑回……回来……”小腹突的一阵绞痛,颜溪脑袋也开始涨了起来,她无力地滑到了地上。
心里一阵绝望传来,难道,就这么死了吗?
死了,呵呵,还是一个这样的死法,被扣上荡|妇的名声,对世人说成畏罪自杀。
她一生不能说有多么大的成就,但至少光明磊落,她不要死得这么窝囊。
“再拿一碗药来,请五王妃饮下。”
轩辕辰淡淡地笑着,声音却如修罗般令人绝望。
颜溪慌张地往后退,背却终于抵到了墙壁上,她缩进角落里,身体却还是被人抓起,她的牙关再度被人撬开。
“谁敢动她。”
砰的一声,大理寺的牢门被踹开,日光耀眼尘烟滚滚,年轻的王爷一袭黑衣,身材高挑,薄唇紧抿,眸中散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大胆,竟然擅自闯入……”一个侍卫还没说完,西门筑身后的一个护卫就猛的伸手,嘭通一声,那个大呼小叫的侍卫被丢在了一旁。
“放开她。”西门筑沉声说道
“这是皇上的旨意。”轩辕辰皱着眉头。
“本王说,放开她。”西门筑淡淡地抬眼
“这……”轩辕辰还要再说,突然间,一个亮闪闪的金牌出现在西门筑手上,“见此金牌如见父皇,还不跪下!”
嘭通,黑压压的一片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门筑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最终,视线落在角落处,那一个血迹斑斑的瘦小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