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之前那样从容斐然的气度,西门筑越过跪地的众人,走向缩在角落里的女子。
她身上很多很多伤口,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手霎时停住,西门筑眉头紧蹙,最终只是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脸。
“西门筑……”她的身子却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中,她颤抖着,像是一只被逼无路的小动物。
“没事了,别害怕。”他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响起,他的怀抱很温暖,是能给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这一刻,颜溪突然觉得很委屈。
之前,无论如何她都没有让自己哭出来,就算眼泪到了眼眶也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因为她觉得那些人不值得,可是现在,莫名其妙地就有酸水从心底冒出来,她的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中,眼泪不受控制地打湿了他的衣襟。
“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为什么?”
“为什么说打我就打我,说让我死就让我死,为什么都没人相信我说的话?”
“傻瓜,我不是人吗?”西门筑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发上,浅浅的,“你是跟我过日子,我相信你不就成了,管别人的想法干什么。”
这个男人,感觉说话很不正经,很玩世不恭,却偏偏就有一种天大的事也就那样的洒脱气度,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是事情,什么风雨都不是风雨,那么轻而易举地,就给人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过我吗?”女孩子抬起头,眼角犹有泪水,眼睛清澈的,晶莹的,微怯的。
深情款款到底不适合他,勾唇邪魅一笑:“不信吗?晚上证明给你看我有多信任你,对你的爱有多亲密无间。”他把亲密无间四个字咬得极重,暧昧而深意。
“……”能不能不要逼她翻白眼啊。
突然间,一阵腥甜自颜溪喉咙口传来,噗的一声,西门筑的颈上顿时被溅上血花,下一刻,纤瘦的身躯冰冷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丫头!”
没有人见过西门筑这样急躁过,他抱起颜溪,像只暴躁的野兽,踹翻了好几个跪地的人,连轩辕辰都被踢翻在地,他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着,连日来没有休息的双眸变得充满血丝,像兽一般狂狷而骇人。
“西门筑,你好大的胆子!”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明黄猛的出现在大理寺牢房的大门口,西门炳目光灼灼,全身却散发出一股属于天子的滔天冷意。
“还不把人给朕放下!”他冷声一喝。
而西门筑身上的冷意,却并不亚于盛怒中的天子。
嘭通一声,西门筑跪在地上:“如果父皇一定不让颜溪走出这个大门,那就请父皇将儿臣一同收监吧。”
“你……”
西门炳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他沉声说道:“枉你如此真心待她,可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你知情吗?在你沙场征战之际,她竟不远千里与人私奔而去,你知道你的真心在被人廉价地践踏吗?”
西门筑抬起头,目光清亮,没有丝毫的迟疑:“不管别人说什么,儿臣都相信自己选择的女子。”
“你……”
“如果我不相信她,便不会千里加急,放下军中一切事务,整日整夜跑马赶路,便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伪造金牌,只为救她于水火之中。”
“逆子!”西门炳气得要说不出话了。
“父皇,儿臣和颜溪有过誓约,彼此信任,同生共死,父皇如果非要将颜溪处死的话,那便将儿臣一并葬了吧。”他的话语间透出一股冷厉的强硬。
在场的人皆大气不敢出。
在此之前,西门炳想过很多说服西门筑的办法,他想告诉他颜溪不贞的确凿证据,人证,物证,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派不上用场,再强大的算计终究败给这份赤金的信任。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如此这般,成得了大事吗?”西门炳怒不可遏,一双眸子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儿臣从来就没想过要成大事。”西门筑面色淡然平静,“朝廷政事本来就非儿臣热衷,儿臣只愿做闲云野鹤,一人常伴左右,冷暖不离,足矣。”
“那你就去做庶民吧!”西门炳怒气腾腾地拂袖。
“谢父皇成全。”
“你……”成全?这算什么?难不成将这个逆子生在皇家,还是委屈了他不成?
怀中的人闷哼了一声,西门筑说完之后,立即起身,不去看脸色铁青的西门炳,跨上一匹马,扬长而去。
“你这个逆子!”西门炳怒火中烧,捂着被气得发疼的心脏,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闭,脚一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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