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凤倾玦问。只见书页上‘帝凰’两个字最是磅礴大气,似是咆哮着的山洪呼啸而来,那种恢宏的气势无可比拟。
“这是摄政王殿下让臣转交给陛下的,看过之后你就会明白。从今以后你便是帝凰!”
心头不禁微颤,连灵魂也开始颤粟,沉默被无限拉长,泼进寂静,渲染了窗外明媚的日光。鸟儿叽叽喳喳在树上欢唱,蜂蝶忙着在百花丛中献舞,时光静好,人未老去,一切一如往昔,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但,那也仅仅只是‘似乎’而已。
垂眸,轻合眼帘,在低头的那一刹的眼波流转间,星眸中飞快地滑过一抹忧思,似是纠结,却又蕴含着无限忧虑。唇角微掀,张合间却没有一个词逸出唇边。
凤倾玦突然推门而出,拾阶而下,将那金碧辉煌的大殿远远抛至脑后,像是逃难般飞快逃离。
踩着光滑的鹅卵石小径,却莫名的感到些许心安,凤倾玦本是意外的存在,是帝凰生命里的神来之笔,是偶然,是闯入别人生命的外来者,属于她的一切本该终结,偏偏自己固执地想要保留,想要藏匿……
直到此时才幡然醒悟:除了名字、灵魂,她凤倾玦本就一无所有,那自己还在执着些什么?原本就是这个时空的过客而已,只不过因为执念,所以要走的更远!
远远望过来,她,恰似误入人间的精灵,那份独有的疏离、孤傲,有着与世隔绝的味道。
树叶、花枝打下来的光影,落在她的肩头,那通体的灵韵、绝代的风华使得周围的空气生生被剥离开来,隔出一个专属领域,自成一国。
傲然立在百花丛中的她,会让人感受到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你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却在即将接近的时刻默默驻足:她美好得让人羞惭,会让你觉得天下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不配与她比肩!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背影,也会牵动你心跳,让你雀跃的心情归于平静,让你不忍心打扰这绝妙的画卷。
“幸好你还小,不然还真是倾城妖娆、祸国殃民的绝佳人选!”玄洺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不经意地一瞥,会成为他今生最深切的眷恋,以至于多少年午夜梦回时,她每每占据了他的心心念念。
远远传来有些玩世不恭的揶揄声,让处于沉思中凤倾玦,不,是帝凰才对,心下不禁升起一阵懊恼:自己的警觉性实在是有够差劲的,这么近居然都没有察觉到,真是郁闷到吐血!若是敌人来袭,自己不死千百次都对不起观众!
迅速转头,将琥珀般的眸子调向对方,那张惊为天人的妖孽脸就这样冲入视线,没有预兆的。心不受控制地微微一跳,在她还来不及探究的时候,那一份悸动早已消失在它出现的那一刻。
那是怎样的一个少年啊?帝凰的脑袋已经想不到华丽的辞藻来形容,只觉得那少年似是隔着千山万水而来,清雅如谪仙;那纷飞倾泻的墨发,那水光潋滟的明眸,缓缓走动间已是风情无限;犹如霁月初云,犹如山间清风,只要一眼便移不开视线。
不同于一般男子的丰神俊朗,他的英气中夹杂着柔和,清纯里混合妖娆,他是妖与仙的完美结合,精灵的灵动搭配罗刹的暗黑,被赋予两种极端的体现,偏偏完美到无可挑剔。
凤倾玦敛了敛心神,迅速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二十一世纪哪种类型的帅哥没见过?重生之后连个古人的魅力都招架不了,哎呀,可耻!太可耻了!
“凤曜国的女子都如你这般吗?”赫连枫可没有错看帝凰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本殿下不是那些女子,自是不知她们究竟是何模样。怎么,你还怕别人看吗?”凤倾玦看着他反问,他明明就站在眼前,却总有种迷蒙看不通透的感觉,是错觉吗?
“怕看?又不是那些闺阁女子,被看一眼就要死要活,本皇从来不惧那些世俗的眼光,只是不知帝凰殿下的观感如何?”静静望着眼前的女子,赫连枫的心思转了几转,早就听说凤曜国的帝凰殿下实乃惊才绝艳之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赫连枫打量她的同时,凤倾玦也暗忖道:能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而不被察觉,在自己绝对的气势威压面前能够侃侃而谈,他,绝非泛泛之辈!
“尚可!”她淡淡地道。
“听说能被殿下看中的人屈指可数,在下是不是应该为自己能入帝凰的眼而倍感荣幸呢?”赫连枫的声音里隐藏着莫名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你愿意的话。”凤倾玦狡黠一笑,心情明快起来,话也说得俏皮、可爱。
在帝凰漾着狡黠笑意的明眸注视下,赫连枫一步步走近,直至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挑起她垂在胸前的一绺发丝,绕在指尖,缠出一个又一个圈,静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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