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的语气还很低哑,越到后面音调越来越高亢,情绪越来越激动,脸上不忿与怨恨的颜色越来越难以把持。
我的右胳膊紧紧地抱着宝宝,左手重重地拍在了唇角,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后热泪狂流。我的膝盖不由自主地弯曲,步韵也随之放慢,每一个脚步的落地仿佛要在声威大地上跺一个坑出来,叹息道:“那个时候年龄还小,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感天动地的人生阅历,哪能写出象样的东西出来。”
潘天凤根本没的听我讲完,抬起食指直指我的鼻梁,训斥道:“不要再跟我提写小说的事,你出不了名。像常有理像王有才一样踏踏实实得找份工作,学个技术这才是你的出路。”
我锁定了一眼五步之内漆黑的路段,浅闭眼皮,冥思了一会。
潘天凤微微颌首,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说:“小弟,你已经对不起宛儿了,不能再做出对不起其他女人的事了,再考虑一下菲菲怎么样?”
“老姐,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我不喜欢她。”我不耐烦地大声回应,额头上愁苦也加重了几分。
“菲菲即漂亮,又有钱,又能干,哪里比楠楠差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看不上她呢?”在潘天凤情不自禁地摊开双手释放怀里的不满时,手机上的灯光也随着摆满天飞舞。
“你真要听答案?”我斜过脸,全神贯注地凝视而去,郑重地说。
“非听不可。”潘天凤将手机灯光照在我的脸上,严肃地说。
用灯光照别人的脸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借着这种情绪,在我大声说话时,牙齿都磕碎了一地:“老姐,你知不知道菲菲被人轮尖过,这样的阴影太重了,我没法跟这种女人过一辈子。”
“杨晓依不也是小姐吗?睡过她的男人少吗?你怎么就能接受她了?”潘天凤极力反驳。
“不要再跟我提杨晓依这个人,我不认识她。”往事在脑中浮想翩翩,像刀尖钻布一样撕心裂肺。
“我就是要提,杨晓依她在天上天那会,一个包间挨一个包间的接客人,这样算不算轮尖。”潘天凤大怒。
“你不再提她了,那些全是过去的事。我已经把她忘了,也不想再听这些。”生怕惊醒宝宝,我浅弯下腰,对着脚下的路,强压怒火,低哑地念道。
“我就是要说,我天天说,没完没了地说,看你能把我怎么办。”潘天凤张大嘴巴,舌头在口腔里飞快的拨动。
“姐,你别说了。”一声透骨酸心,饱含不尽绝望不尽悲恸的断喝从身后破空而来。
我与潘天凤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从中间同时转回了身。
菲菲从十步外的阴影里款款踱步而来,迎着月色看到了她脸上得意忘形的笑容,说话时却极是温和,而且还带着三分客气:“潘哥哥,嫌弃我是吗?”
“不,不,不,”我连连摇头,歉疚之余,脸上绯红一片,低下头不敢抬起。
“既然你嫌弃我有过不干净的过去,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菲菲的嘴角上翘,目光如刀剑般直刺我的心田,脸色露出一丝奸笑,音色很是诡异,“祝你和楠楠白头偕老。”
“谢谢你。”我低声道。
潘天凤面露惶恐,急忙说:“菲菲,你别这样,我再劝劝她。”
别说接她的话,菲菲瞅都没瞅她一眼,向我近身了一步,嘴上贺词不断,脸上却露出一丝冷笑:“我与楠楠是同学,与你也是朋友。在你们结婚那天,我会送给你们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是吗?什么大礼,我好期待。”我软绵绵地说。
菲菲耸了耸肩,摆出右手掌心向上,像疯子一样狂笑了起来:“请潘哥哥放心,我会尽快筹划好这件事,精心地包装好这件礼物,等你结婚那天就知道喽!”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怀孕了?”我的面色凝重,死盯着她的眼珠,硬声问。
菲菲却昂起头,将两边嘴角扯得老长,仰天疯笑道,“潘哥哥,你看错我了,如果你对我有一点好感的话还值得我用孩子去讹你。但是,你却因为我的过去而嫌弃我,根本不值得我去讹你。”
我浅笑一声:“好,呐,我就等着你的大礼。”
菲菲的脸上露出了凄厉可怕的表情,就像魔鬼一样打了一个花样手势,惨笑一声:“潘哥哥,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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