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扯下脸拨通了雪姐的电话,提前没有发短信询问睡了没,直接就拨的。
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雪姐,睡了吗?”我沉声问。
“这几天忙得要死,回了宿舍倒头就睡,你这一个电话又把我吵醒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雪姐的语音朦胧,音调偏低。
“雪姐,我想和你借些钱。”我很直接地说。
“你要借多少?”雪姐语气很平淡,就像没睡醒似的。
“这个,这个……”该怎么说呢?
“多少,说。”雪姐肯定的问。
“三四万吧!”“到底是三万还是四万?”
“五万吧!”我脱口而出。
“你借这么多钱要干什么用?”雪姐语气很随和。
“治病。”我低声道。
“给谁治病?”雪姐一点惊讶的语气都没有,和声问。
“一个女孩。”“哪个女孩?”
“楠楠。”“楠楠是谁?”
“我现在的女朋友。”“她得了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什么时候进医院的?”
……
雪姐的表现很异常,对于这件事,坚持着一问到底,我迟钝而羞愧地一一作答。
“借钱这个事当面谈吧!明天到南美洲大厦最大的那家底商来找我,太晚了,早点睡吧!”雪姐懒洋洋地打个了哈欠,没精打采地说道。
“好吧!”之后,我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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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二号,上午。
记得去年大年初四和王斌在这里碰面时,南美洲大厦还在建设中。
大厦南面一字排开有十多个底商,有三家已经开门营业了,其余几家还在装潢中,总之,底商全部爆满。
有一家快餐店,一家卖品牌装的,一家卖金银首饰。
这里是洛城的黄金地段,无论干点什么生意,已经是占了地利,租金当然比其他地方贵得多。
南美洲大厦最大的底商是中心那间,其余底商的门面长也就是四米,唯独中间这处底商门面长六米不说,建筑师还设计着两个三米长的橱窗,就这样,还将左右两个底商的墙给打通了,估计要改装成办公室或者是休息室。
就这么一家店面已经占了大厦南面的半壁江山,算是南美洲的名片了。
门顶上,用隶书体做着几个广告字,名雪婚礼策划馆。
两面橱窗上都贴着一张相同的招聘广告,毛笔书写着:诚招婚庆司仪,歌手,伴舞,化妆师,摄影师等职业人员,待遇从优,工资面议。
最下面的一行字是红笔写的,比上面的介绍还在大出一号,而且还打了五个更大一号的感叹号,那便是:失足姐妹优先录取!!!!!
门口停着一辆货车,几个工人师傅往店里摆箱子,一个箱子上写着某某婚纱大五,一个箱子上写着某某杯具大王,另一个箱子上写着某某塑料花大王……
我们这几个穷兄弟里,就数名正最成功,干得事业最大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这家店的,总之,就是这样走了进去。
店里散发着刚刚挂了墙还没有完全干通的白灰味,新铺好的地板上没有一处蹭痕。
雪姐的手里拿着一个账单,名正安顿着搬箱子的师傅们,这个放那里,那个放那里。
看到我进来后,雪姐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却忙里抽闲地对名正笑着说,“你的发小来找你了。”
“是找你的吧!”名正回笑。
“咱俩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可不敢瞎说。”雪姐挑起眉头的那个招牌动作,楚楚动人,秀色可餐。
“浪浪不是你的弟弟吗?如果我们结了婚,他还要叫我姐夫呢!我高兴着哩!”名正笑道,“雪儿,你先接待一下浪浪吧!我一个人招呼得过来。”
雪姐将账单和笔递到了名正的手里,向我打了个手势:“我们到办公室里谈吧!”
“嗯!”我惬意地笑了笑,跟在雪姐身后,踱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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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办公室,目前仅有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和一台饮水机,遍地都是废纸屑和包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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