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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离了婚孩子怎么办?”老爸老妈皆停下了筷子,大为吃惊。
“孩子我独立抚养,我跟他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潘天凤浅低着头,很认真地说。
她的脑袋是不是被那些糖衣炮弹炸晕了。
我后移了板凳,当机便站了起来,极度**地盯着潘天凤那张不敢抬起的脸,欲哭无泪。
我没有跟她吵架,也不打算跟她说话。
我累了,很累,很累。
“爸,妈,我出去一下。”话罢,我走出屋子,立马给常有理打了电话。
我经常用他的蛋蛋车,就算现在是半夜一点,只要我呼他,他也不会拒绝我,更不会开口向我要什么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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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
开发区,翩翩飞酒吧门口。
常有理踩下了刹车,将脸埋进了方向盘里,懒懒地说:“我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地方,要去你去吧,我等你出来。”
喧扰的歌声是我们对话的配乐,闪烁的射灯在挡风玻璃上一闪而过。
别你妈的睡着了,如果你小子被车撞死了老子还没有钱给你买花圈呢!换成以前,我会这样的跟他调侃。
可是,今天,我居然很恭维地说了句:“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跟我出来,谢谢了,好兄弟。”
以前叫他一声好兄弟,一身的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
“快去吧你!恶心不恶心?”常有理并不适应这样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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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门时,月月瞟了我一眼,便装作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忙她手里的活。
闪光灯一闪又一闪在吧台里快速地飘过,歌声吉他声不绝于耳。
我坐在吧台外的高凳上,和声说:“月月,上次的事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
“您,潘大爷还有做错事的时候吗?”在说话时,月月并没有看着我。
这时,一个长发美女靠近了我,指着柜架上的酒,柔声说:“帅哥,可以请我喝一瓶威士忌吗?”
“这瓶威士忌多少钱?”我用平和的口气问月月。
“不贵,一千七一瓶,零售三百元一杯,帅哥您是要喝一瓶,还是一杯呢?”月月有点刁难我的口气。
我摇了摇头,对长发美女说:“为了不让你的胃太劳累,这样吧,你跟我聊一杯酒的时间,我就把这瓶威士忌的回扣给你。”
听到这话,月月扑哧一声,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一一你一一”长发美女,气不过。
“佩佩,你下去吧,他是自己人。”背后传来了菲菲的声音。
菲菲将长发盘在了脑后,化了淡妆,穿着一件并不艳丽的黑色皮衣。坐在了紧挨着我的高凳上,对月月说:“月月,把那瓶威士忌打开吧!”
月月打开酒盖后,便拿着卫生纸去了卫生间,把空间留给了我们。
我正视着吧台前方,只是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她。
菲菲盛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我的眼底。
“潘哥哥,自从去年11月,在市一院你把我赶走后,我们有两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吧!”菲菲微笑着问。
“是的。”我抿了一口酒,“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没关系。”菲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稳重,“我以前很不懂事,还经常惹你生气,应该是我向你说对不起才对。”
菲菲现在的言行举止已经不是去年那种疯疯颠颠的神经病模样了,是不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人就会变。她从内兜里掏出了那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蝴蝶头花,摸了又摸,眼神哀伤,语气凄凉:“每当想起爸爸的时候,我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泪。”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以前总是说,菲菲演技很好,说哭就哭,可是,现在这种眼泪是装不出来的。
菲菲流着泪,矜持地讲道:“曾经我做过畜生一样的事情,三年没有回过家,还骂过我的爸爸,骂得很难听。终于得到爸爸的原谅了,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孝顺他,他就这样匆匆地走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啊!爸爸走后,仿佛头顶上的天都塌了下来,没有了依靠,没有了温暖,总是觉得自己心里缺了点什么。”
“我不想喝。”我和声说。
“喝吧!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菲菲笑道。
我握住了酒杯,目视着墙角,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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