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几个孩子?”应该是新朋友,旧相识不会今天才问这个问题。
“养着一个闺女。”李大叔说到这里时满脸的褶子炸开了花,很是骄傲很是自豪地说,“俺闺女可孝顺了,上个月送给我一个手机,可是用了两天就坏了,我也没敢告诉她。”
“李大爷,你的手机没电了,并没有坏。”听到这个茬,我憋了一脸的笑纹,当丢眼发现菲菲的眼睛里翻滚着如同湖底般沉默了千年都纹丝不动的黯绿色时,我的笑意忚随之涣去。
“咱也是第一次用手机,不知道啊,等俺闺女回来了,我问问她吧!”李大爷笑得很灿烂,脸上的皱纹显得慈祥而和善。
“你闺女多大了?”又问。
“虚岁是二十四,实岁是二十二岁半。再有一百二十四天过生日。去年她生日那天,我卖红薯卖到半夜两点才收摊,说来也运气一晚上卖出去三十多个红薯赚了九十多块钱哩!”李大叔比划着钳子,得意地说。
“有对象没?如果没有的话,我给她介绍一个吧!”这个笑话更好听,快憋不住了。
“有了,还领回家了,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李大叔说。
“你闺女那么孝顺,你还不在家里好好享福,还出来干嘛?”又问。
“能多赚点就赚点吧!将来她出嫁的时候我给她送一台大彩台,还有收音机,洗衣机。”李大叔高兴地说。
“哈哈-----现在的电视全是液晶的,就像你烤红薯的铁板一样薄。录音机早淘汰了,现在的人用的都是电脑。”中年男人善意的笑容。
“吹牛,电视怎么会只有铁板这么薄呢?电脑就是烟酒店里的老张看的那种电视吧?”李大叔恍然大悟,“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当我扭过头时,菲菲的眼眶已是饱饮热泪,一声又一声不间断地抽涕着。赶紧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育她一下,我压低声音,表情严肃,语重心长地说:“哎一一你看你爸爸多爱你,现在知道父母的良苦用心了吧?”
菲菲霍然甩过脸,面部狰狞,用掌心吃力地推了几下我的肩头,大骂道:“你管你奶奶我呢?混老几啊你,轮得着你教育我吗?艹你大爷的,没见过奶奶流眼泪?我告诉你姓潘的,你要是敢把我今天哭的事说出去,我打烂你的嘴。”
算我多话,算我多管闲事,我用手心狠狠地拍了几下被她推过的肩头,面红耳赤,绷紧下巴没接话。
一提到父母,一提到感恩,一提到爱,这些字眼时,就像戳穿了她的丑事一样还是这样的不愿意听。敢问,有多少人被这个尘世荼毒成她这副心肠啊?
我就经常和我的爸爸妈妈说,爸爸我爱你,妈妈我爱你,很平常吧!有什么寒碜的,奇怪了。
菲菲用手背抹了把泪,走出车厢,急匆匆地向李大叔迎了上去,边走边心疼地说:“爸爸,我早就说过了,雁儿现在能养得起你和妈妈,您不用这会累的。”
“这就是我的闺女。”李大叔骄傲地地向旁边的人介绍。
菲菲从三轮车车箱里拿起了一个老式的军用饭盒,饭盒上挂满了黑黑的污垢。她果断地打开了盒盖,看到饭盒里上层是两个花卷,下层是土豆丝和咸菜。
“都快凉了,爸爸,您晚饭就吃这个吗?”菲菲很温柔很关切地问。
“在铁板上烤烤,挺热乎的。”李大叔很满足的样子。
“您晚上在哪里住呢?”菲菲又问。
“对面的烟酒店后面有一个仓库,烟酒店的老板人也挺好的,让我在他那里放三轮车,我晚上帮他看仓库,他一个月还给三百块钱哩!”李大叔的眼神一亮,声音也高了十度。
菲菲呛了一股眼泪,紧紧地握着李大叔干巴巴的手心,说:“爸爸,您别干这个了,跟我回家吧!晚上我们吃肉馅饺子。”
“现在都已经七点多了,没有回镇里的公交车了吧!”李大叔说。
菲菲笑出了声音:“坐小汽车车回去,用不了半个小时的。”
“这么快。”李大叔惊讶地说。
“当然啦!”说出这话时,菲菲还像小女孩一样调皮的往天上蹦了一下。
“火炉还在这里呢?”李大叔又说。
“破火炉值几个钱呢,快扔了吧!”对菲菲来说当然不值钱。
“穷人家的孩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李大叔眉弓一皱,有点生气了。之后,便沉下脸,贴着硬纸将红薯往纸箱里收了去,估计准备拿回家。
此时我已经走到了境前,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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