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
两个字出口,东凌孤云已经进了内室。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发现东凌孤云走路之时右腿似乎有些异常,仿佛正在忍受某种痛苦。
皱了皱眉,她已联想到某种缘由,登时一咬牙说道:“肖护卫!”
“是!”肖展飞立刻上前几步,满脸微笑,“七小姐有何吩咐?”
端木幽凝回头看着他,似乎十分生气:“之前我留给湛王的复颜膏,他不曾按时使用是不是?”
肖展飞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这……是,那日七小姐走后,我便将复颜膏捡了回去,让王爷用。可是王爷却命我收了起来,说他用不着……”
端木幽凝越发恼怒:这人!怎么这么绝?!腿是他自己的,用得着为了跟她赌气而如此不在乎吗?他腿上坏死的外壳刚刚脱落,新生的肌肤太过娇嫩,必须极为小心地护理才能度过最初的不适期。
她留下的复颜膏其实就相当于一种保护膜,只要将其涂在新生的肌肤上,便不容易因为干燥等原因而裂开,且有防水的功效。只要连用半个月,以后便百无禁忌了!
可是这复颜膏东凌孤云根本就没用,照此看来,他腿上的肌肤必定裂开了不少血口,这种口子虽然细小,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但却疼得钻心,根本非普通人所能忍受,否则东凌孤云方才走路的时候怎会那么别扭?
“我说今日他怎么忽然换了白衣,”想象着他承受的痛苦,端木幽凝越发咬牙切齿,“想必是因为腿上裂了口子,换上黑衣好掩饰渗出的血迹吧?”
“那只是其一,”肖展飞一时没有多想,嘴快地接了下去,“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祭……”
一个“祭”字出口,肖展飞立刻反应过来,不由猛的闭住了嘴,好不后怕:好险,差一点就惹下弥天大祸……
端木幽凝其实并不曾听得十分清楚,不由狐疑地转头看他:“祭?祭什么?”
肖展飞尽力压制着额头的冷汗,故意哈哈一笑:“没,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七小姐你……你能不能劝劝王爷,让他乖乖用药?这几日他走路都是瘸的,这是瞧见你了才硬撑的……”
端木幽凝冷笑:“腿是他自己的,你都劝不了,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瘸着吧,等他疼得受不住了,自然会用的。”
肖展飞无比失望,眉毛眼睛都挤到了一块儿:“我看玄。七小姐您不知道,王爷性子绝着呢!他说不用就是不用,除非您能去劝劝他。”
端木幽凝沉默,肖展飞也不敢再随便开口,心中却期盼着她能回心转意,不要再让东凌孤云受那样的折磨……
几步窜入内室,东凌孤云顾不得行礼便扑到床前,声音有些发紧:“母妃,你觉得怎样?”
“我没事,不必担心,”闵心柔笑了笑,精神头儿倒还不错,“云儿,还不快见过父皇?事儿再大都好,礼数不可废……”
“免了免了!”东陵洛曦挥了挥手,倒是没有责怪之意,可是当他转头看到东凌孤云的一身黑衣,脸上登时浮现出不悦之色,“云儿你……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吗?为了她,居然如此记恨父皇?”
东凌孤云抿了抿唇,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在每年的这一日为他略尽一点心意罢了,别无他意。横竖人都不在了,儿臣还能怎样?”
东陵洛曦闻言,神情略见缓和:“朕当日那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要体谅父皇才是。”
东凌孤云点头:“是,儿臣明白。”
东陵洛曦,你说的“她”与我说的“他”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只可惜如今你还不配知道!
见他如此听话,东陵洛曦也就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柔儿,你还不曾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伤了你?又为何要伤你?”
“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臣妾也不知道他是谁,”闵心柔声音微弱地回答,眼底深处却闪烁着一抹不易为人觉察的冷漠,“不过他倒是告诉臣妾为何要杀臣妾了!”
“哦?”东陵洛曦迫不及待,“那你快说,为什么?”
闵心柔似乎微微冷笑了一声:“他一闯进来,便骂臣妾寡廉鲜耻、不守妇道、不但失贞于人,而且背弃先皇,为贪图富贵……”
“够了!”东陵洛曦早已变了脸色,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喝,“原来是那些余孽在作祟!可恶!朕早就知道,斩草不除根,必定后患无穷!如今他们居然杀到宫里来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