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听听。陆建章比较也是一个将军,不应该这样被杀吧?”
“陆建章你是清楚的,”徐树铮说,“过去,他嗜杀成性,妄杀无辜,很多出类拔萃的人物遭他杀戮,这大罪之一该不该杀?”
“啊!”曹琨想不到徐树铮翻这个旧帐,不过这都是真有其事,也只好承认的点点头:“是、是啊……”
徐树铮看曹琨点头,又接着说:“他身为北洋旧军,不致力于北洋团结,反而四处煽风点火,蛊惑人心,分裂北洋政体,动摇国之基石。这大罪之二,该不该杀?”
“啊,”曹琨还是无力否认:“是……是……”
“他开口辱骂大总统无能,曹仲帅无义,段芝老无德,徐菊老无行,这大罪之三,该不该杀?”徐树铮开始信口胡诌。
“嗯,骂我了?”曹琨眼睛一瞪:“是该杀,该杀。”
“所以,我为北洋派除掉一只蛀虫。徐某即使无功,亦当无过呀。怎么你们都不理解我?”说着,徐树铮装出受委屈的样子。
曹锟也不是傻子,他是想:反正人已经死了,何必为蚤子再烧棉袄呢?再说,陆建章也确非好东西,何必放着河水不洗船呢?
曹琨这么一想,心里坦然许多,笑道:“哈哈,又铮老弟,你说到哪儿去了,有谁不理解?我就很理解嘛。又铮老弟,你还有别的事吧?”
“唉,还是三哥好啊!”徐树铮恭维道,“我常说,咱北洋派要都像老兄这般深明大义,中国早就统一了。”
“哪里哪里。”曹锟面有喜色。
“兄弟此番前来,”徐树铮换了话题说,“是受芝老之托给仁兄透口信的。到8月份,老冯任期届满,我们打算选徐世昌做总统,还要选你当副总统,这是国策,已定而无疑了。”
“啊,是吗?就怕……好事多磨呀。”曹锟又动了心,解除了精神武装。
“哈哈,”徐树铮信口说道,“仁兄尽管放心,实话跟你说,此意芝老已决,据议长透露,也和众多议员疏通过,可以说已水到渠成。”
“真的?”曹锟喜出望外,“啊,如此说来,真该好好谢谢芝老!”
徐树铮点点头:“是啊,芝老对老兄,那真是没说的。”
曹琨也点点头:“是啊是啊。又铮老弟有何吩咐,尽管说话。”
“是有一事向老兄通报。”徐树铮见曹锟解除“防线”,才宣示真意,“你也知道,前段时间,芝老又制定第五期作战计划,打算派张怀芝当总司令,吴佩孚当副司令,你身体欠佳,不必亲临前线,只在家里坐享其成,便可直取副总统王冠,如何?”
“唉,”曹锟心里酸溜溜地说,“难哪,打仗要花钱,如今国库空虚,负债累累,军费从何而来?”
“哎,要知道江山已经在湘西开打了。所以,仲帅不必多虑,”徐树铮大言不惭地说,“凭芝老的本事,区区小事何足虑哉?你大概还不知道,由江山牵头的银联会发行一批北洋公债,还有第三次向日本借款四千万元已接洽成功,芝老正接洽烟酒和全国地租抵押一大笔借款。所以,这钱嘛,有的是,老兄尽可放心!今后,谁肯听话可以尽先满足。”
“啊,好,好!”曹锟已完全解除精神武装,讨好地说,“你告诉芝老,我还是过去的曹锟,绝不与芝老为难。”
“哈哈,”徐树铮笑道:“那是那是。督军团会议尚未结束,仁兄你这病……”
曹琨也精神抖擞的笑道:“哈哈,已经好了,好了。明天我就去参加。”
徐树铮一拱手:“希望仁兄发挥作用。”
曹琨摆摆手:“那是那是。”
徐树铮心里骂道:你这个老浑蛋,老子到底卡住了你的脖子!
……
衡阳,吴佩孚把幕僚召集起来,举行了一次酒宴。一是欢迎谭延介绍的张其,一是讨论今后行动。与会者有张方严、李济臣、王承斌、萧耀南、阎相文、张福来等人,郑博言列席会议。
吴佩孚举杯祝酒:“刘皇叔三顾茅庐请来诸葛孔明,今天,天公有眼给我送来子武先生,此系孚之大幸,军之大幸。今后诸公精诚团结,同舟共济,为我中华,为我北洋大业,竭尽绵薄之力。来,为幸会,为友谊干杯!”众人热烈鼓掌,频频举杯。
张其站起来,说:“其不才,承蒙玉帅错爱,诸公维持,本人对玉帅必当竭尽忠诚,效犬马之辛劳。尚望诸公多多帮助。来,我敬诸公一杯!”
众人心怀妒忌,脸上带着复杂的微笑,纷纷向这位未来的权臣敬酒,颇多阿谀奉迎之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吴佩孚说:“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天津督军团会议刚刚开始,陆建章死在徐树铮手里,湘西护法军联合小鬼子压迫江疯子,反而被疯子军打得落花流水,被迫求和……下面,咱们就来讨论一下国内形势和我们的方略。谁先讲呢?”他将目光落在张其身上,“子武,要不你先讲讲?”
吴佩孚是想看看张其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