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杰克船长大笑起来,勾着江帮主的肩膀:“我亲爱的江,我有一瓶珍藏了许久的好东西,到我的船舱里来一点如何?”
江帮主笑得更开心,道:“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啊!”
杰克船长虽然将要离开远东舰队回到英国本土,但是却是很不情愿的,与江帮主相处半年以来虽然时间短,却比他之前十年挣到要多。烟土生意不比以前好做了,竞争压力很大,而且烟土在中国越来越本土化,进口烟土在价格方面拼不过中国货,所以要求新、求发展,而江帮主给他带来的‘中国白’正好填补了这一块,在伦敦和纽约,欧美,‘中国白’很受喜欢,因为这东西稀少,而且精纯,所以价格可比黄金。1000克‘中国白’在纽约市的售价就超过20万美金。
杰克船长给江帮主倒了一杯琥珀色地液体。看起来确实是价值不菲的好酒。
“我亲爱的江,这可是我的珍藏,来,我们干!”
江帮主闻了一下,香气已经醉人了!
“好酒!”
两人碰杯!
“我的朋友,你要知道你的东西现在可是紧俏啊!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扩大呢?”
这个问题江帮主已经被追问过很多次了。不是他不想扩大,而是产能确实也到了极限。主要是人手不够,又要注重保密,这已经是极限了。
江帮主笑道:“我的朋友,我正在努力这么干!”
杰克船长与江帮主共举酒杯在船舱里再次大笑起来。
五百箱鸦片烟转到楚谦舰,江帮主令杨舰长回航。
按照事先订定的计划,楚谦舰载运五百箱烟土和军火,驶赴高昌庙。
无星无月,黯黯沉沉,一阵朔风扑面。
这次的货物可是出奇的沉重,杨舰长蓦地惊觉,自己肩头,担子何等重大?
杨舰长和江帮主商量道:“江先生,还是我先下舰,到高昌庙拨一个电话给卢少帅。先报告他,我们已经到高昌庙了。”
江帮主忡怔了一下,说道:“为什么?”
杨舰长说道:“我想先下一百箱货,试试看路上有没有风险,倘若能够平安渡过,那么,我们明天再继续运。”
“不必,要卸就一起卸。”江帮主毅然决然:“我出海的时候已经打电话给何丰林,请他宣布自高昌庙到枫林桥,全部戒严,放心,让我们的货色直接运过去就是了。”
“宋希勤?”杨舰长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何丰林是卢永祥的心腹,如今已是黄浦滩上红得发紫的一号人物,听江帮主的口气,就像何丰林亦已成为他的麾下,跟斧头党一样,对江帮主的话唯命是从。
杨舰长在迟疑不决,江帮主却老大不耐烦的催道:“杨舰长,你听到我的话没错!全部货色,你尽快的下,何丰林的戒严到两点钟为止。”
杨舰长明白江帮主的意思了,他看了看表,指挥楚谦兵舰卸货,岸上自有江帮主派来的人迎接。
江帮主和杨舰长孑然一身,空空两手,坐一辆汽车,风驰电掣,向督军府疾驶而去。
一路上,车灯照耀,公路两旁人影幢幢,坐在江帮主身边的杨舰长惊羡不置。
江帮主确实有苗头,试看这一路荷枪实弹的官兵,不正是卢永祥督军府最精锐的手枪旅段团吗?
车抵枫林桥,租界与华界的交界处,杨舰长从车里又看到马永贞带着一群斧头党在这里接货……
就这样,军警戒严,草木不惊,五百箱鸦片烟,终于首尾相衔的运入公共租界。
何丰林为什么会听江帮主的?要知道卢永祥是何等精明厉害的人物,谁坐镇上海滩不会对东南半壁上的这一座金矿垂涎?卢永祥心里明白:上海有那几股最旺的财源,鸦片贩运是其中之一,与其物色人选,另组班底,何不与继承大八股党余绪的斧头党结合,安享财香?
大利在前,卢永祥也不得不伸出手来和江帮主一握,不惜宣布戒严,帮忙江帮主运土,便是双方合作前的一次秋波。
百乐门歌舞厅内一片歌舞升平景象。大厅内灯光昏暗,靡靡音乐随着大门开启关闭,时断时续,路边却蹲着衣衫褴褛的乞丐们四处追赶黄包车乞讨。
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门口,侍者立刻跑上去开门。
江帮主和杨舰长走出汽车。
“你们终于来了!”卢少帅远远的迎了出来:“庆功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