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还没怎么见过瑾夫子笑,她用沾了水的帕子捂住半边脸,笑起来像个年幼的小姐一般。
若离知道这种感觉,瑾夫子大约是在今日,做了她曾经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所以才能笑得这样爽快无憾。
可她毕竟为了若离的事,挨了黎夫人的巴掌。若离心中,终究是过意不去的:“夫子得罪了母亲,今后打算去哪里?”
“什么去哪里?我就在黎府呆着,哪里都不去。”瑾夫子笑道,“难得你也有犯傻的时候,你那琴才学了几天?我若走了,以后谁来教你?”
瑾夫子的性子,也让若离挺无奈。这分明就是两个极端,以前比谁都小心,现在却变成‘放马过来我谁都不怕’了。
“学琴有什么重要?夫子继续留在黎府,等母亲得了空,一定会来寻仇的!”若离提醒道。
黎夫人柳氏柳梅珊,她娘家兄长柳梅琏可是在京中任着大司农部丞一职。虽然说在京中官多如牛毛,可这也算是个油水不少的肥差,故而来往交际上,柳部丞还是挺有分量。
瑾夫子原本就是受了柳部丞的邀请,这才屈尊来到黎府,教导二女。她哪能想不到这一层。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当初让我维护你,难道就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瑾夫子不屑地看了一眼若离,“你去想个法子,让你母亲求着我留下。”
若离仔细看看瑾夫子,确定她不是再开玩笑。
其实能让夫子留下的法子不少,只是若离却从一开始就没朝那个方向想过。她总觉得,像瑾夫子这样宁折不弯的冰山,遇到这样的事,定会愤然离去。根本不屑与黎夫人斗法。
难得瑾夫子这种冷傲美人,也有腹黑的时候。若离忍不住乐了:“若离遵命!既然夫子都开口了,学生没有不办好的道理!此事定叫夫子满意就是了!”
“那你就快些去办吧!”瑾夫子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府上事多。你也要小心些,别为了我把自己搭进去了。”
若离原本想与夫子说说今天宝颜的事情,但又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于是扯了个笑脸:“夫子放心,若是这点小事我都办不好。早就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了。”
瑾夫子愿意留在府中,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其实恐怕多半还是为了若离。若离虽有心计智慧,但身为女子,琴棋歌舞都不会,却只懂些医术,这显然是不行的。
与瑾琉商议定了今后的去向,若离总算搁下一件心事。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想个办法让黎夫人亲口留下瑾夫子。
若离拜别夫子,与问月回了桃花坞。婢女踏歌又将一天园中所发生的事情。细细地给若离讲了一遍:
“秀儿将夫子请去筵席上做客,瑾夫子一到场就备受瞩目。被贵女小姐围得水泄不通,纷纷与她论诗品茶,争做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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