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夫子妖言惑众后宫之事,只怕有糊涂的恶人啊。”
荣妃气愤的没有多言,纤细的皓腕上泛着青筋。
佟佳皇贵妃平稳的放下手心的小碗,瞄向来势汹汹的宜妃和郭贵人,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胆小的敏嫔却显露出一闪而过的忐忑神情,温僖贵妃可怜楚楚的目光中夹杂着得意的奸笑。
雪依旧熙熙攘攘,岚音觉得虚伪的一切压在胸口,窒息得喘不过气来。原来曹嬷嬷所讲的为随驾出行,来慈宁宫走动的嫔妃,并不是来亲近示好,而是在酝酿和揭晓更大的阴谋,意图打倒身边所有的对手,而最后胜出,真是一招好棋。
苏麻嬷嬷带着一众宫人神情凝重的返回,托盘中是搜出的一个个血红狰狞的布偶,身上的布条分别写着四阿哥、八阿哥、良贵人、温僖贵妃等人的字样儿,血腥吓人。“格格,这些都是从永寿宫、延禧宫和咸福宫搜出来的。”苏麻嬷嬷禀告。
“冤枉啊,臣妾冤枉啊。”荣妃扑到在地,委屈伤心。
瞪圆双眸,看向宜妃,咬牙切齿道,“一定是布贵人那厮陷害。”
敏嫔也是故作惊叹的掩口哭泣,“太皇太后明察,臣妾冤枉。”
僖嫔慌乱的跪下,“太皇太后明察,这是有人刻意陷害。”
太皇太后望着那满盘污浊之物,敲打着沉香龙杖,瞋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宜妃微微俯身行礼,“太皇太后,温妹妹的病来的蹊跷,去的也蹊跷,一定是这布偶做怪?”众人将目光都转向那三个一模一样写着温僖贵妃字条的布偶。
“再则四阿哥与八阿哥种痘反复无常,有悖常规,四阿哥险些丧命,良妹妹身子也一直虚弱,这都是有人暗藏祸心。”
温僖贵妃一改常态的强硬,满脸梨花带泪,“太皇太后,臣妾自幼身子康健,不似家姐那般柔弱,入了宫却接连卧病在床,原来是遭人妒忌陷害啊。”
岚音蹙眉看向写着自己和八阿哥名字的血红字迹时,竟有丝恐惧晃过心头。
“哀家也不曾知晓这眉山夫子一事,但宫中传闻四起,良贵人讲的好,流言止于智者,但那又是什么?”太皇太后指向托盘中的布偶。
“你们都是皇上的嫔妃,怎能如若寻常百姓愚昧无知呢?皇上若得知,令他头疼的邪教竟已经传入紫禁城,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以为真,是何等伤心极致?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臣妾知罪。”众嫔妃跪地行礼。
敏嫔颤抖着双肩,不知所云,佟佳皇贵妃痛恨在心,心中盘算着营救之法。
荣妃拽着太皇太后的彩绣福禄花儿的衣襟,悲伤低泣。
张扬的僖嫔不停的为自己辩解着,“臣妾冤枉啊。”
“是谁冤枉你啊。”太皇太后气愤的问道。
“这?”僖嫔无法自圆其讲,毕竟咸福宫平日里鲜有人去,忽然想起死去的张氏,便嚷道,“一定是良贵人陷害臣妾。”
岚音一惊,不知僖嫔何意?但稳坐的众人,却是一副津津乐道、洗耳恭听的模样。
僖嫔喜上眉梢,鼓足气力的讲道,“臣妾居住的咸福宫偏隅,前几日那丧门星张氏死了,只有良贵人多次登门拜祭,这才刚刚平息几日,便搜出巫术布偶,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臣妾,臣妾可是赫舍里家的格格,如何能偏信宫中盛传眉山夫子的胡言乱语,只有卑微之人才信服于此。”僖嫔鄙夷的目光扫向荣妃和敏嫔,“请太皇太后明察。”
“少提赫舍里氏。”太皇太后反驳道,“孝诚皇后可是秉性柔淑,却可惜红颜薄命。你可是相差太远。再则良贵人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要陷害与你?”
“臣妾不敢与孝诚皇后相比,但此事必与良贵人脱不开关系。”僖嫔又看向佟佳皇贵妃,
“良贵人与张氏惜惜相惜,还收留了张氏膝下的宫女翠微,定是因张氏临终前的乱语和翠微那贱人的假话,对臣妾怀恨在心,张氏去的那夜,良贵人当着皇贵妃的面儿对臣妾便已经出言不逊,皇贵妃可为臣妾作证。”
佟佳皇贵妃无意的抚着长长的金鞘,“只是几句斗嘴之话,算不得什么,良妹妹入宫尚浅,你这个当姐姐的,本应该以礼相让,怎能斤斤计较?”深明大义的话语,却句句偏袒之意。
岚音内心讥笑小人,竟然颠倒黑白到如此无耻地步,连死人都放过,既然你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