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看着方越一夜花白的头发在囚车上方随寒风飘摇,胸口一阵酸热,就流下泪来,暗暗发誓要尽快变强,最起码,要保证自己的亲人不再受到这种被诬陷的命运。
车辚辚马萧萧寒风刺骨,昨日还是京郊大令的方越沦为阶下囚,顺着这条他无数次鲜衣怒马入京奏事的官道,走向锁住他自由,抹杀他尊严的廷尉所,这种状态绝对是人生至悲了,他几乎都想一头撞死,用鲜血和生命来宣誓他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是,心头尚存一丝希冀,那就是这个人小鬼大的门婿真能够想出法子替他鸣冤昭雪。
看着囚车越来越小,终于不见,李瀚这才转身往回走,他没有骑马,就那样在寒风里一步步往回走,也一点点把悲愤隐藏在心里,加上岳母跟玉秀,一家子人口虽然不少,但统统是老弱妇孺,能够给众人当主心骨撑起这片天的,也唯有他这个妖孽般的十岁少年了,若是他满脸是泪惶恐万状的回去,家里的天更要塌了。
眼泪跟愤怒是属于弱者的,在心里杀陈须跟赵东明乃至堂邑侯陈午以及草馆陶公主一千遍,那是属于阿q的,统统于事无补。弱者也罢,阿q也罢,都是有资格那么做,能表现出软弱肯定有强者庇佑,能够在yy中得到快*感,是因为阿q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签了死亡契约还能够有心情遗憾那个圈画的不圆,“咔嚓”一刀砍下头来,无非是结束这荒唐的一生,为自己谋取下一世的舒坦。
可是李瀚知道,他没有资格当弱者,更没有资格当阿q,虽然刘礼官拜大将军,在朝中还是敌不过王美人的弟弟跟皇帝的亲姐姐,庇佑是指望不上的。至于破罐子破摔当阿q,想想家里那一家子老老小小,他就只能把满腔痛苦和血吞下去。
担心,焦虑,有他李瀚一个人承担就够了,还是给家人们一个安心吧。
魏猛魏铁通过一个月的追随,已经对这个小主子死心塌地,看着他的双眼里闪动着比寒风还要冷冽的光芒,两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居然不敢跟他讲话,缩后几步牵着马,默默地跟在李瀚身后。
路不远,即便不骑马也总会到的,看着庄园在望,门口簇拥着一大帮翘首遥望的亲人们,李瀚知道,他不能逃避了,就赶紧双手捂住脸用力揉了揉,松开的时候,满脸的冷厉就变得轻松欣慰起来。
方伯娘第一个扑过来,抓住李瀚问道:“瀚儿,你岳父怎么样了?他……他还好吧?”
“岳母不要惊慌,听孩儿慢慢讲。”李瀚此刻哪里还敢为了爱情跟自由抗拒这桩婚事,这可是对这个可怜的妇人最大的安慰,所以就改称呼了:“都是下人们大惊小怪,其实岳父并不是被抓,而是因为年终考评,成绩不是太好,所以不能担任霸城令了。”
方夫人松了口气说道:“不当官就不当官,就他那个牛脾气,当官没的耽惊受怕,那么他现在去哪里了?”
“卸任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向丞相长史汇报,所以岳父跟随来宣旨的上差一起进京去了,估计要停留几天。孩儿刚刚快马在霸城门口追到了岳父,他让我转告岳母您不要担心,事毕就会回来。”李瀚说的汤水不漏。
“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亲家母,亲家公没事就好,这里太冷,咱们还是进屋去吧。”李婉也是松了口气,就招呼道。
“今天大女儿小夫妻要回家省亲,我跟玉秀还是先回去吧。”方夫人说道。
李瀚明知赵东明已经继任,那个县衙绝对是住不得了,若是岳母回去,肯定马上得到真相,那他刚刚的谎言就被拆穿了。
“岳母大人,那县衙已经有新官上任,后衙想必已经成了新大令的居所,岳父大人临走叮嘱小婿赶紧搬家,小婿已经让家仆们在收拾了。还有,刘大将军告知姐姐姐夫您在小婿家里,等会儿他们会直接来这里,您还是跟我娘进屋暖和暖和吧。”
“……怎么,已经连家也没有了么?”方夫人万万没想到一夜间落得如此地步,禁不住又哭起来。
李瀚笑道:“岳母大人,这个庄园甚大,房屋也绰绰有余,您喜欢哪一栋都可以安置新家,若是嫌住在这里冷清,小婿在城里也有房产,等岳父回来,再搬回城里就是。”
玉秀毕竟还小,一听父亲没事就笑逐颜开了,此刻就说道:“我们不回城里住了,娘,我喜欢哥哥家,咱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不走了行不行?”
方夫人含泪看着女儿,小丫头却转脸对李瀚说道:“瀚哥哥,我喜欢你实验室后面那房子,可以给我跟母亲住吗?”
最后一排房子是李瀚给自己准备的书房,准备等闲下来好好研读一下大汉朝的学问,免得再遇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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