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虽然可以做到,但是估计要花一些时间。我去跟判官打个招呼,彼岸,你要不先回往生阁?”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淡漠的彼岸,执灯小声地提议着。
虽然查证以上的内容确实需要一段时日,但她私心最希望的是彼岸尽早离开地府。若是被阎王撞见,想必又是一场想离开而无法离开的纠葛。
“执灯,你可知晓判官他……”彼岸并未在意执灯的小心翼翼,只是忽然间想起那个三世都陪在执灯身边,安静地爱着她的男子便不由得心生几分不忍。
“我知道。”仰起头冲着彼岸粲然一笑,执灯略带几分羞涩地向彼岸告别,“待结果出来,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好。”静静地点了点头,彼岸望着执灯远去的背影,想起方才对方难掩的羞赧,猜测那位一直安静站在执灯背后的判官想必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心意,看这情形,执灯也并非对判官无意。
原来这地府依然存在着爱,就像那个高高在上的阎君大人深爱着孟婆祁梦月一样,甚至不惜为了令对方来到地府而篡改了她一世的命运。
无论人世、冥界都充斥着相同的感情,只是这些感情无心的她并非生来就有。
默然地低头转身离去,彼岸心知再度返回这里的那一日便是万事皆休的那一刻。
跨过冥界和地府的分界线,彼岸再度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景象,透过自己的视线,她看到忘川湖畔的彼岸花依旧开的妖冶,那轻轻摇曳的花枝仿佛正在呼唤着她的归去,只是这大概是她最后能够看到的景象。
已经不可能再看到了,这样一片嫣红的美景。
落到往生阁的院子里的时候,彼岸着实有些发愣,一下子从黑暗的地府归来,她竟是有些不适合现下的阳光,温暖得过于刺眼。
“姐姐!”耳畔传来的呼唤夹杂着几分哽咽,彼岸转过身接住飞奔而来的画凝,看着对方抱着自己小声地啜泣却只是沉默着。
察觉到不同以往的视线,彼岸下意识地抬头,不远处身着白衣倚在门边的男子玉树临风、风华绝代,端的是一副惑人的样子,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含着几分担忧。
原来已经第二日了吗?微微偏了偏头,彼岸沉静地看着凤墨清,半晌轻启朱唇,慢慢地说道:“二殿下,从今日开始你不再是往生阁的伙计。”
她和他的距离从靠近到疏远,从亲昵到陌生,从咫尺到天涯,过往的种种纠葛到最后也不过成为可丢弃的回忆。彼岸的话如同一颗细小的石子被投入平静的湖中,打破了虚假的寂静,从话语的中央慢慢向外泛出一阵比一阵强烈的涟漪,到最后成为足以令所有人震惊的惊涛骇浪。
话语中的另一当事人斜倚在门上,琥珀色的眸子半敛,眸中的情绪看的并不分明,可是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的怒气。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紧,只有用如此方式,凤墨清才能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质问彼岸的冲动。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伪装出来的陌生和疏远,竟然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只要彼岸轻轻浅浅的一句话,他便会立刻丢盔弃甲。他想着远离她,想着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那么便不会觉得彼岸是个特殊的存在也不会因为对祁梦月的恨意而牵连到彼岸。
可是当彼岸亲口将自己推远,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怀念最初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颤着声音发问,凤墨清暗暗地深吸一口气,才能够将惯常的笑容重新挂上嘴角,他抬起眼,笑晏晏地冲着依旧淡漠的彼岸漫不经心地说着:“美人小阁主好歹要给本殿下一个理由啊,本殿下虽然算不上什么兢兢业业的伙计,可好歹也没添啥麻烦。”
美人小阁主,这是凤墨清第二次这样称呼彼岸,一次是初见之时,他带着好奇和漫不经心地轻佻大大咧咧地闯入往生阁,从此驻足于彼岸的世界;而这一次他却只是想要伪装自己的不甘,在任何人面前,他凤墨清都应该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管是谁!
“玩闹的游戏结束了,二殿下。”沉默了片刻,彼岸漠然地抬眼正视凤墨清。她的个子本比凤墨清小,说话是需要微微仰视,明明是处于下风的动作,但凤墨清依然能够感受到眼前的人其实是在蔑视自己。
即便他站在她面前,即便他的肩膀比她要来的宽阔,她也永远都不会依靠自己,甚至她的眼中永远都不会有他的存在。因为于彼岸而言,凤离国的二殿下凤墨清只是一个因为无聊而想着尝试一下新游戏的陌生人。
“你是这么认为的?游戏?”眸中的神色愈发的晦涩,凤墨清身上的气息更变得无比暴虐。从来喜笑颜开的凤墨清变得如此危险,就连自小同他一起长大的江情都措手不及。
这样的凤墨清,下一秒就算他做出再出格的事情,江情都不会有丝毫的奇怪!
“二殿下,”拍了拍画凝的头,彼岸轻轻地推开尚在自己怀里的画凝,举步走向凤墨清。
一步,她看到凤墨清眼底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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