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来人,把小姐给我抓起来。”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红父大声地拍了下桌子,冲着一边的仆从恶狠狠地下着命令,目光则是恨铁不成钢地盯着红绡,只可惜红绡如今心里只有不安和恨。
“真是让人不安生啊。”状似无奈地抱怨,兰笙收回自己的目光,再度将红绡抱起,不慌不忙地足尖点地,轻易地躲开了护卫的攻击,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落地时,一直安静的乐子暮忽然朝他冲了过来!
红绡顿时大惊,为了让失忆的乐子暮心甘情愿地帮自己演戏,她骗他说他们从前是相爱的恋人,说好至死不渝的。可现在这种情况在乐子暮眼中就是她背叛了他一样,甚至让他乃至整个乐府丢人!
“兰笙,别伤害子暮。”下意识地扯扯兰笙,红绡惊慌地说着。她心知乐子暮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而兰笙却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两人斗起来受伤的一定是乐子暮啊!
她虽然自私无情,可乐子暮从来没有对不起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感情就算抵不过对兰笙的爱也绝对不浅,至少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乐子暮伤在兰笙手下!
“就怕我不伤他,他要伤害我!”兰笙意义未明地轻笑着,目光却在周围的人中慢慢扫过,拿着棍棒的人正气势汹汹地站在他们前面,其余的宾客大多已经在混乱时就被人引着离开了乐府,只剩下不远处的一桌人慢悠悠地喝茶吃菜,好像将周围的景象完全不放在眼里一样。
那一桌的人兰笙从刚一踏进大厅就注意到了,因为他们几人站在一起实在太过耀眼,先遑论每个人挑出来都可以说是人中龙凤,单说那两个一身华服的男女,放眼整个凤离城,有谁敢不认识?
只不过这群人也太淡定了吧,这里可是在上演两男争一女的好戏,这些人却连半分兴趣都没有,竟然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还能旁若无人地用食,真不知道该不该佩服他们。
不过……兰笙慢慢眯起眼,将目光再次落到彼岸身上,他早就发现了这群人中最为淡定地要属这个女子,也正是因为她静谧的气质、对周遭漠不关心的态度才会令身边的人都不由得安静下来,这样子的人往往很想让人撕下她表面的冷漠,无论做什么!
脸上的笑容愈发迷人,兰笙揽着红绡的腰,轻轻松松地就躲开乐子暮的再一次攻击,径自朝着彼岸几人所在的地方跃去。
红绡见状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气恼,可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丝光亮,诧异的转过身去,只见一贯温和的乐子暮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周围的护卫也只顾着追他们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乐子暮手上的利刃,红绡眼中一亮,计上心头。
“兰笙,你放下我吧。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你不如把他们解决了再来接我,好不好?”柔媚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红绡目光灼灼地望着兰笙。
兰笙微微点了下头,将红绡放下,随后便冲着不远处的彼岸微微一笑:“麻烦你们照顾下绡儿。”
留下这一句话,兰笙迅速地冲回包围圈,快速地出手,他的手上虽没有带任何武器,但每出一招便会令一人吃痛地倒下,动作快的让人目不暇接。眼见着护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乐子暮也离得兰笙越来越近,红绡悄悄看了眼身旁漠然的彼岸,终于大声喊道:“子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在婚礼这天离开你?”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红绡身上,红绡却只是和乐子暮对视,面上露出几分委屈的意味,手上做着几个意思不明的手势。
这是他们小时候自行设定的暗号,即使乐子暮失忆了,可红绡想这种他们玩了好几年的暗号,他一定会有印象,只要他有半点,赢得人就是她!现在她也只有靠着一个办法来解决掉自己潜在的危险。
“梨白?你说梨白?”果不其然,乐子暮不过愣了半晌就理解了红绡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告诉他这个世上曾有一个叫做梨白的少女全心全意只爱着他一人,她告诉他自己又是多么残忍的将那个人唯一的希冀打碎,她还告诉他梨白是怎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梨白……梨白……”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深情和绝望一遍又一遍地唤着这个名字,可那呼唤却像是一个魔障一样将乐子暮埋葬于心底的记忆翻起,熟悉的片段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重现,但又像是被蒙了一层雾看不分明,唯一清晰的是那一地散落的红色绸带,以及最后回响在乐子暮脑海里的却是红绡透过暗号告诉他的话:这个世上只有彼岸才有可能知道梨白在哪里。
梨白在哪?他剩余的记忆在哪?他的过去在哪?乐子暮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几个问句,他的记忆被锁,可是他相信梨白就是那把钥匙,解开他全部记忆的钥匙!
“告诉我梨白在哪?”全场愣怔的那一刻,乐子暮忽然大声嚷着便朝彼岸冲去,他的口中反复问着,手上的刀明晃晃的,显得异常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