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凝三人顿时愣在原地,半晌后凤墨清很不客气地笑了起来,画凝却是撇了撇嘴看着满脸羞红的女子,对着凤墨清做了个白眼,但心里却对这女子野生般的直觉很是佩服:起码她知道在这个往生阁,看上去最高贵的人是阁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三个人里确实是凤墨清看上去身份最高,虽然实际上也是。
“是不是……我说错了?”女子睁着杏核似的眼,懦懦地说着,眼中登时蒙上了一层水汽,看上去让人顿生怜惜之情。
凤墨清立刻止住自己的笑容,朝着画凝使了个颜色,示意对方上去安慰,他一个大男人,对小姑娘着实没有什么办法。
画凝恶狠狠地瞪了眼凤墨清,这才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轻轻地说着:“他不是阁主,我家姐姐现在不在阁内,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等姐姐回来,我可以转告给她。”
彼岸不在,其实往生阁并不能正常运行。这个世上若有能够承接实现心愿这种生意的人,仅有彼岸一人罢了,这是她的特权——那个人赋予她的权利,同时也是束缚。
“是吗?阁主不在么?”女子眼中的光霎时黯淡下去,她整个人都被一种悲哀所笼罩,看的着实令三人不忍,画凝正想出声安慰,女子却已经直起身,对着画凝三人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你们,那下次再说吧。”
女子眼中的落寞已然浓的化不开,但是她却还是固执地拒绝画凝的挽留,转身便想离开往生阁,正在此时一个淡漠清丽的声音在往生阁外面响起,将画凝三人连同那女子在内都怔在原地:“画儿,客人上门就这么让人无功而返,我从前是这么教你的么?”
门外的声音不带丝毫起伏,可在座的凤墨清和画凝却是立刻冲了出去,连上门的那个客人都顾不上了,画凝更是激动地直接扑到了彼岸的怀里,将头埋在彼岸的怀里,闷闷地说着:“姐姐,你去哪了?”
垂下眼睑盖住眼中的疲惫,彼岸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下画凝的头,柔声说着:“画儿,我回来了,”随后她才慢慢地将视线移到跟在画凝身后的凤墨清身上,对上对方略带几分担忧和故作不在意的神情,压低嗓音用微弱的声音慢慢重复了一句:“我回来了。”
仅此一句便让凤墨清脸上的担忧悉数散去,一贯嬉皮笑脸的二殿下在听到彼岸如此正色说着的时候,竟然颇有些不自然,他摇着扇子慢慢地撇过头不再看彼岸,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你就是往生阁的阁主?”被四人遗忘多时的女子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凭空出现的貌美女子再瞅瞅不自然的凤墨清,最后还是死死地盯着彼岸。
彼岸点点头,等着女子说出自己的心愿,却没有想到对方却是盯了自己看了半天,最后嗫嚅地扯着自己的衣角,惊讶地说道:“你就是往生阁的阁主?为什么这么年轻漂亮?”
她说她叫梨白,梨花的梨,纯白的白,她来这往生阁所求的不过一颗人心罢了。
自女子突然说出一句与目的无关的赞叹之后,彼岸四人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初夏夜半的风带着微微的冷意,画凝在彼岸怀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彼岸立时反应过来,冲着那女子点点头,率先拉着画凝进入了往生阁。
热气袅袅,茶香四溢,彼岸手捧着一杯香茗慢悠悠地喝着,视线一半放在江情身上一半放在女子的身上,她想起自己离开的这些时日将画凝一个人留在往生阁,若不是有江情陪着,画凝也许会很寂寞吧。
没有谁能够永远陪着谁,从前她以为画儿可以一直陪着自己,直到自己实现最后的心愿,可事实上最早离开的人也许是她自己也说不定。
被隐藏于虚假表象的真实是她所猜不到也毫无准备的,未来会怎样彼岸其实完全做不了主,也许有一天她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离开画凝身边,到了那个时候,她只希望自己最重要的画儿身边能够有人陪着,最好是一生一世。
“彼岸,彼岸。”瞅着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反应,而眼前的女子因为焦急和慌乱,脸上慢慢泛起了红晕,凤墨清终于坐不住了,搁下手中的糕点,用手肘轻轻碰了下身边的彼岸。
“姑娘,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大可以说出来,本阁会尽力实现您的愿望。”回过神的彼岸搁下手中早已凉掉的香茗,任由画凝换了杯热的,这才微微啜了一口,冲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梨白,我叫梨白,阁主唤我梨白就好。”彼岸话音一落,女子已经迅速接过话茬,快速地报出了名字,眼中却带了一丝犹疑:“我听妖界的朋友说在这里可以买到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是不是?”
梨白脸上的羞赧随着她的话慢慢淡去,转而变成了满满的坚定,没等彼岸颔首,那姑娘已经再度说了下去,毫不迟疑的表情,仿佛只要彼岸拒绝,她便会来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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