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仅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
醒来的时候,人就站在被所有人注视的地方,见证她的悲剧。
以前,苏仅和他因为公司的事闹矛盾。
爷爷就告诉她,时净迁是她不能高攀和奢望的。
那时候苏仅很执着,可现在这种执着慢慢的消磨了偿。
她也开始相信,时净迁离她很远,不是她伸手可得的,需要拿成长来换。
可那成长真疼撄。
苏仅始终猜不透这个男人一丁点的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什么都顺着她,每次好像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却又恰恰每次都会给她最大的伤害。
苏仅心里很清楚,自己一点也不是会冷静的人。
所以当知道他和别的女人订婚时,她以为自己会奔溃,可能发起疯来谁都不认识。
可没想到的是,她会不作为,像是傻了一样看着他。
只有眼睛还很诚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那场面确实很滑稽。
大厅里的人突然就炸开了。
有人疑惑,“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处夏小姐的接风晏?”
有人回道,“没听刚才时夫人说了?要宣布两人的婚事”
这么一说,所有人就都恍然大悟了。
接下来又有人讥诮,有人奚落。
因为时净迁不乏爱慕者,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刚才听到厉盈叫了那声“苏丫头”倒是卖点,说明这小丫头确实有点身份。
有记者拿着相机抓紧时间拍下这一幕。
时净迁清淡的目光随即就瞟了过去,深眸一沉,伸手将苏仅拉到面前,恰好挡住了她的脸。
这一举动,令在场的人倒是一惊。
其中也包括在状况外的温纤和时辰亦。
温纤对这次的订婚并不知情,甚至直到刚才她都还把这认作是处夏回国的接风晏。
厉盈竟然谁也没有透露,临门一脚,掩藏到现在才说了真实的目的。
不知道是想打谁一个措手不及?
却是真的做得滴水不漏。
温纤现在只好奇时净迁妥协的原因是什么?
苏仅那丫头看起来倔强极了,任由时净迁捏着她细小的胳膊,她毫不在意的和他对视。
眼眶哭红了,嗓音却是倔傲的,“你当我死了是不是?时净迁,我不许你跟这个女人结婚”
苏仅觉得别人对她的评价很中肯,他们一直说她是“麻烦”。
任性,脾气也大。
为了这个老男人收敛,恐怕是吃了一辈子的药量才控制住的。
他凭什么?
苏仅眼泪不停的从脸蛋上落下来,没有伸手去擦。
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不堪。
周围的人也因为她的话乱开了。
谁都不知道苏仅这女人对时净迁来说有多重要?
时净迁的身份摆在那,是谁也不敢忤逆的,可这小丫头竟然用上了这种语气在跟男人说话。
无可厚非会让人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矛头已经落在时净迁身上,看他如何反应?
在一旁的处夏见这一幕,终于走到了两人间开了口,“苏仅,你冷静点”
“我凭什么冷静?成全你们的狼狈为奸就叫冷静?”苏仅朝着她怒吼回去。
话说得很难听。
处夏难得一见的微微蹙了蹙眉,竟然哑口无言。
那一句“狼狈为奸”那么响亮,恐怕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换作一般人被这样羞辱,可能早就扇她两巴掌了。
苏仅也以为他会因为她的话,冲动起来就真的给她两巴掌。
毕竟他现在的脸色不是太好,苏仅没来由的就怂了一下,挣扎着想从他的束缚里逃脱。
可越是挣扎,时净迁就越是不松手,相反把她抓得更紧。
苏仅渐渐的感觉到了疼痛,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
她不知道原来触碰到一个男人的底线时,是这么危险的。
那双捏着她胳膊的手掌很用力,不比时辰亦前次用在她身上的力度小。
苏仅觉得自己像是真的惹怒了他,时净迁不是这样的。
他很心疼她,被时辰亦弄伤那次他跟她生了很长时间的气,苏仅还花了很多心思去哄他。
现在同样的场景,换了他,一样也会因为冲动要她的命?
苏仅想,若是他现在的手刚好放在她的脖子上,可能她真的会被掐死。
苏仅觉得好疼,忍不住就咬紧了牙,还不甘示弱的瞪着他。
她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柔弱,努力强撑着,不肯开口向他讨饶。
可温纤站在身后,却恰好能看到她因为疼痛支撑不住在微微瑟缩的双肩。
视线往下看,这才发现她手臂上被那双大手压下的痕迹。
温纤有些震惊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时净迁。
猝不及防的撞进他压抑的眼神里,温纤拧眉,她怕时净迁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至少,他不会伤害苏仅。
眼看那丫头疼得咬牙,却丝毫没有要示弱的模样,温纤无奈。
顾虑到会让事情变得难以收拾,她也没有上前去阻止。
可一想苏仅那执拗的性格,她眉心紧拧,犹豫了一会,还是迈开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她的腰间穿过来,紧紧的搂住了她。
“疯了?温纤你是不是疯了?”时辰亦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以前,他就说,他那大哥疯了!这女人迟早也得疯!
倒是没想到已经疯得这么彻底了。
这个宴会上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太熟悉苏仅,所以不论苏仅怎么闹,顶多明天的头条新闻会多一条。
可温纤不一样,她已经冠上了他未婚妻的头衔,去插足和时净迁有关的事,对厉盈来说,是禁忌。
温纤也明白,所以犹豫着,最后冷静了下来。
她杏眸微沉,第一次用上了恳求的语气,“辰亦,你放过我”
“呵呵”时辰亦觉得这女人没准真是爱疯时净迁了。
可具体心里想着什么?他当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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