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苏仅没有避开,反而笑了起来,“感觉自己不太想现在见到你,你不爽快,我也不爽快”
“还在生我的气?”韩逸拧眉问。
苏仅微微摇头,眼神有些受伤,“生气谈不上,不过说真的心里很不舒服,你不知道原来你在一个一直对你好的人眼里是个麻烦,这滋味,改天你亲自尝尝”
韩逸紧紧的攥着拳头,解释道,“那是气头上的话,我只是不想你来这里”
“为什么不想我来?”苏仅微微抿唇,沉声说道,“我问的时候你就说了“苏仅你是个麻烦”,我真是个麻烦,麻烦到什么不做对世界都是威胁的程度,是吗?”
韩逸说不过她,这丫头较起劲来,更是厉害。
不过他是真舍不得她受伤,面对那么多媒体,她如果冲动了,明天的头条就拿定了。
韩逸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跟她磨嘴皮子,“你不是麻烦,但你有没有想过老时为什么不要你来?你以为是闹着玩?你的想法随时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
说着,他伸手将她拦在背后的墙壁间,不让她逃,“苏仅,别闹了,跟我回去”
苏仅觉得心里烦躁,怒吼了一声,“谁闹了?”
没有人告诉她时净迁到底要做什么?只有人不断的教她如何懂事,乖巧。
凭什么?
苏仅觉得自己特别像他养的一条米虫。
因为只会依赖他,所以他只宠不爱。
这样的想法让苏仅内心恐惧极了,不顾韩逸的阻拦,她咬唇一脚蹬在他的脚背上。
“嘶……”韩逸疼得俊脸都扭曲了。
这一脚,下得不轻。
苏仅趁机从他的手臂下逃了出来。
高跟鞋在光滑的地砖上,急而乱的消失了。
韩逸缓过劲来,脸色铁青的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不过走起路来,左脚是有点不方便了。
再等他一瘸一拐的回到大厅里,四处都看不到那丫头的踪迹了。
他走到了顾淮身边,一个劲的吸着凉气。
也不用说状况了。
顾淮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骨折了?”
韩逸嗤笑了一声,“别说,现在觉得能不犯贱了,这死丫头,今天晚上能哭死最好!哭不死我明天非把她弄残”
顾淮微微勾了勾唇角,似乎觉得好笑,酒杯放在唇边抿了抿,掩饰了过去。
他猜,那小丫头现在是彻底藏起来了。
苏仅可不是!刚才只是怕被时净迁发现,现在倒好,还要躲着韩逸那个“疯子”。
不过选的位置挺好,很容易看清下面的情况。
苏仅目光往楼下看了一圈,随后就落在了时净迁身上。
他身边多了几个人,那女人,温纤,还有时辰亦。
不过一点也不显得亲密,虽然苏仅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但他的表情漠不关心。
看来不是什么有营养的话题。
苏仅趴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看得太出神,全然也没有在意身后。
厉盈被人携着从隔壁的房间出来,才迈出脚步,一个撅着屁股趴在阳台的身影就叫她拧了眉。
“管理部没有告诉所有人这里不允许外客进出?”她声音微冷。
酒店经理听到她的问话,抬头果真看到有个姑娘站在那,腿也吓软了。
慌忙就推卸责任说,“夫人,这件事我们确实交待了,这小姑娘……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厉盈眉心拧得更紧了,似乎是觉得女人的动作粗俗,她看了一眼,正要收回视线。
哪知那小丫头也突然转了转视线。
熟悉的侧脸,一瞬间让厉盈眼底的冷清化作怨恨。
酒店经理还不知其味,只是见厉盈许久没有说话,才又小心翼翼的询问,“夫人,要不我现在就让她离开酒店?”
“这倒不用”厉盈收起了眼底的那抹凶狠,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我来处理!”
“是,那我先下去,夫人有事尽管再吩咐我”酒店经理点头哈腰的下了楼。
厉盈再瞧了那丫头一眼,换上那副冷清的面孔。
苏仅随即就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
“丫头?!”
她回过头,背后站了一个高贵冷艳的夫人。
只是看见背后站的人竟是厉盈。
苏仅猛的挺身打直,好半天,微微张大的小嘴才动了动,她叫道,“伯母!”
厉盈同样是没有回应她,不过不同于前次的漠视,她主动问,“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苏仅听她的语气,似乎还不知道她是偷偷摸摸来的。
自己也就顺着编了个谎,回答道,“我只是想上来透透气”
厉盈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动,依旧用那副冷清的眼神看着她,却几乎用上了肯定的语气。
“看来净迁什么都还没告诉你”
厉盈赶早就确定了她是偷偷过来的。
不过依照这小丫头的性子,告诉她,今天晚上净迁的表现恐怕会更加力不从心。
自己的儿子在打着什么算盘,她心如明镜。
订婚只是走形式,只要和她完成这次交易,她那儿子恐怕可以置一切于不顾。
厉盈简单的试探就暴露了他的本意,说明这次交易对他来说确实重要。
苏仅有些懵懂的听着她的话,末了,才直白的问,“伯母想告诉我什么?”
苏仅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厉盈淡声说,“跟我一起下去”
苏仅觉得自己此刻是被好奇牵动的,完全忘了会不会惹时净迁生气。
她的脚跟着就迈到了楼下。
厉盈出现在大厅里,随之炽烈的目光一一迎着她到台下。
主持人还没宣布宴会开始,人潮自然的聚集到了周围。
唯独后面没有乱入的,韩逸,顾淮,还有温晋函。
三个人的眼神如出一辙的震惊,随后皱眉。
厉盈停下脚步,先是仔细打量起了时净迁。
恍若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淡淡的说,“既然客人齐了,就尽快把订婚的事宣布了”
时净迁只是看到她身后的一个边角,也能知道是那小丫头?
他刚毅的脸部线条紧绷着,丝毫没有温度的叫她的名字,“苏仅”
苏仅的理智悬在奔溃的边缘,从女人的身后走出来时,眼圈就红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听到厉盈说订婚的时候,心里想着还挺得住。
可时净迁一叫她的名字,她整个背脊也发凉了。
厉盈看着两人,终于动了情绪,“苏丫头会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你只管顾好分内事”
时净迁愣怔了那一秒,始终不能和苏仅的目光接触。
不过该来的始终会来,他的表情竟然是冷清的,铿锵有力的回一个字,“好!”
一瞬间,苏仅的眼泪就掉到了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