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瘦骨伶仃,却不卑不亢,能经得起初初那犀利的目光。
初初把图样摔过去,瞪着她道:“是你干的是不是?谁指派你来的?”
她梗着脖子道:“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没做。”
黄芮气道:“嘴还挺硬,不是你干的你跑什么?”
“我没跑,我只是想出去方便一下。”
“方便的话也走错位置了吧。城雪姐姐,这是我在她包袱里翻出来的。”
黄芮拿出一沓图样来,竟是伪造了各种版 本。
“那是我觉得好看留着自己看的。”
“你再编,有人看见你跟方夏联系。”
“她是我表姐,我们不应该有联系吗?我们经常联系的,说一些打听家里的事情,不信你问她们,”
黄芮没想到这不起眼的方秋这么厉害,气道:“城雪姐姐,给她上刑,不信好不招!看她 的嘴还硬不硬。”
初初道:“不用,我看她牙不好,不然咱们替她拔牙,然后再熬两碗辣椒水来。”
黄芮立刻把她的嘴堵上,然后拉到一间小黑屋子里。小黑屋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把门一关铁銿似的,初初和黄芮坐在她对面,在她眼前点着蜡烛。
桌子上放着钳子,铁钩,黄芮拿着钳子,邪恶地笑道:“是选 择招呢,还是选择拔牙?”
“我看你牙那么不好,拔完一颗想拔第二颗,拔完第三颗相拔第四颗,拔完第四颗想拔第五颗。哎哟,怎么办,我无法停下来恐怕我全部拔完才行啊。”
黄芮把堵住她嘴的东西拽出来,她吸了口气要大喊,头被黄芮狠狠地敲了一下。打得她吭哧一声。
“你还想叫?再叫打死你。”
刚才她下巴磕在了桌子上,或许是咬了舌头。牙齿上挂着血。
“说不说,不说真替你拔牙了。”
黄芮使 劲地捏着她的脸颊,令她闭不上嘴。虚张声势地把钳子递到她嘴里。刚碰到她的牙齿,她就大叫起来。不断地摇头。吓得流出了眼泪。
黄芮松开她,她流着鼻涕 道:“我说,我说。”
“你早听话多好,还少吃些苦头儿。那图样是不是你换的?是谁让你换的。”
她流着大滴的眼泪,可怜巴巴地道:“正如你们说的,是方夏让我换的。”
“方夏还让你做什么了?”
她的头摇得拔浪鼓一般:“没什么了,她只说让我把花样儿换了,然后给我五十两银子。”
她一边说,初初一边做着笔录,然后让方秋签字画押。
方秋一看被录于纸上。紧紧地闭着嘴巴,手也紧紧地攥着拳手,流着眼泪不肯签。
黄芮气道:“你还不签?城雪姐姐,她还不签该怎么办?”
初初亦邪恶地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完成刚才未完成的,拔牙灌辣椒水。”
方秋吓得赶忙道:“我签。我签。”
她拿过笔,哆哆嗦嗦地不知怎么写。
黄芮失去耐性地吼道:“快写呀!”
她嗫嚅道:“我不会写。”
“什么?你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怎么进宫的?”
“我本来是靠方夏的关系进来的,进来也只是干活不用写字,所以我不会写字。”
“再怎么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也应该会吧?你不会是不想签字耍的花招儿吧?”
她着急地摆着手道:“不会,我真的不会,我爹我娘都不会写字没人教过我。平时也没有写自己名字的时候。”
初初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上方秋两个字,让她照着写几遍,写顺了,再把名字签上去,然后再按上手印儿。签字画押录口供总算完事。
“要怎么处理她?把她交给总管太监?”
“关起来。好好看守日后再说。”
方秋哭 道:“我错了,你们放过我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初初和黄芮都当做没听见,把她关了起来。
劳婕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那批织错的锦被她修复得巧夺天工,天衣无缝。那只金凤在云花间穿梭,飞舞。大有游龙之势。
初初看了非常满意,黄芮看了更是赞不绝口。而劳婕的眼睛却布满 血丝。
初初真挚 地执起她手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而劳婕一直谦卑地微笑。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要用这块布料赶制最后一件锦衣。
明天是姬覆雨六十四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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