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股新鲜的空气,然后气体不断涌入,心脏从微动状态,渐渐复苏,血液也正常运转起来。我的妈呀,这架机器终于运转了。
渐渐她已有了听觉,只听人声颇多,而最近的一个也正是抱着她的这个人,喊道:“七嫂,七嫂,你快醒醒。”
她的末梢神经已经开始复苏,她动了动手指,不错,还算受控。喘上气来虽然好受多了,但习惯了魂魄的飘遥,这肉身却如泥塑般笨拙。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从虚幻一点一点地往真实回归,她突然觉得脑后奇痛,眼前人是一个小伙子,不,是一位公子,他穿着古代的衣服,头上束着一块美玉。
初初只睁了一会儿眼睛就累了。
这位公子高兴道:“她醒了,终于醒了。快,背她回去,熬碗参汤。”
就有一个柔软的后背背起她。听到旁边开路的声音,后面跟着许多脚步,接着门响,她躺在了床上。
初初喝了一碗参汤,觉得精神了许多。救她的是老九。
老九依然没走,丫环扶着初初坐起来,对面有一个穿衣镜,初初看到了这个躯体的容颜,两眉细细弯弯,一双含情美目,肤如凝脂,精致的唇瓣有些泛白,下颏尖尖,大有不胜之态。让人望之心生怜惜。呵,她柳初初不是“蚂蚁”了?遥身一变成了西施,貂蝉,杨玉环?此等美貌她怎么受用得起?
“七嫂,是谁害你,你说出来,不用怕,我替你报仇。”
初初看到自己的脖子有发青的指印,原来这人是被掐死的。
初初吱唔道:“我没看清,那人蒙着面呢。”
老九皱着眉头,沉吟道:“此人多次行凶,谨慎又阴狠,总不能一直让他这么逍遥法外,这次如果朝中无事,我一定要察个水落石出。”
“九爷,我替奶奶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应当的。”
“七嫂,以后不要单独外出,他害你不成,一定还会再来的。你先好好休息,凡事吩咐下人,我先告辞了。”
“多谢九弟了。”
这位干练俊朗的九公子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府?”
‘这是王爷府啊,奶奶怎么问起傻话来了。”
我到了这里?那个讨厌的标本呢?
这屋里铺陈一新,床帐都是大红颜色,桌子上放着喜烛,窗上贴着大红喜字,窗户居然是玻璃的,而且透明度特别好。
“标本哪去了?”初初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什么标,什么本?奶奶您糊涂了吧?还是被吓傻了?”
初初失望道:“没什么,没什么。”
她知道母亲已经怀了那个老男人的孩子,她只是她的累赘,可有可无,死了更好,可是却连累了那个刚认识不久,倒霉的标本。
她望着脖子上的指印,是这个指印送走了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
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好象没怎么有人关心啊。
“七爷呢?”
“七爷仍在后面的禅房里呢。”
“他怎么不来?”
“少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七爷,他怎么会来呢?”
“这倒是奇怪了,我是他的娘子,他怎么不能来。”
“按理说是的,少奶奶您又这么貌美温柔,没有男子不喜欢的,可是,少奶奶您还是认命吧。”
柳初初心道,看来七爷是个有个性的主儿。她得把情况打听清了,不然露出马脚可不好了。
“嗯,你叫什么来着?”
“少奶奶,您真是糊涂了,我叫海棠啊。”
“海棠,好名字。”初初捂着脑袋,忍着疼痛似地道:“最近我总是头疼,今日又遭人袭击,险些丧命,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你要提醒我。”
海棠哧哧一笑:“是的,少奶奶。”
经海棠介绍,这身子的主人叫江城雪,是城东卖麻油的,一个卖麻油的女儿怎么会嫁到王府里来?
这其中原由,海棠不想讲,但被初初逼问得没法儿,才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