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汉儒的面前,有更多比我条件好上许多的女子等着他去挑选,而我这个被人私下称作因为隐疾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又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虽说有心不去过问李家的事,可是李汉儒毕竟名声太大,加上李家同我们杨家本是姻亲,这一次堂姐杨明月去世之后杨家长辈也不情愿将这一门上好的姻亲拱手让人,整个杨家嫡系庶脉年龄适当的未嫁女子几乎全被摆到了桌面上货物一般任人遴选。
于是每日里有关李家的消息根本止都止不住的从一些好事的下人口中断断续续传来。就在我被这些消息闹得无可奈何之际,李家终于放出话来,说是李汉儒决意为妻守孝三年,三年之内绝谈议亲。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县府之中再次掀起一轮热潮。有人敬佩李汉儒品行高洁,重情重义。有人感慨堂姐杨明月命好,死在夫前还能得夫家人如此敬重。也有人遗憾于自家女孩年纪已经适龄,再等三年只怕既攀不上李家这门亲事又耽误了自家女孩……
众说纷纭之中,三年时光荏苒而过。如今的李汉儒在朝堂之上已官拜二品,是为当今圣上极为看重之人。三年孝期既过,自是又有无数人家旧事重提,甚至就连远离京城的县府之中也有人家遣了媒婆专程登门提亲。可是无论对方人品相貌如何,李家却在李汉儒婚事之上始终不肯吐露丝毫口风。
就在众人胃口被吊得十足之时,李汉儒竟然告假还乡,一为祭奠已经过世的父母先辈,二为正式返乡除丧,三为思乡心切。李汉儒的衣锦还乡令得整个现府之中人心浮动,有心思活络之人不难猜出李汉儒此番前来明为除丧祭祀,实则为了寻一知根知底的同乡之女结下婚事。
各方媒婆官聘伺机而动,李家门前车水马龙。半个月后,李家终于定下婚事,李汉儒决意迎娶的对象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身为当事人的我都是仿佛梦境之中,只觉得这一场喜事来的太过突然,太过梦幻。李汉儒竟然弃了那些正当青春年华的适龄少女,而选了我这么一个早过韶华的老姑娘!
络绎不绝的贺喜者开始登门,父母兄长脸上不见多年的笑容终于再度浮现,而我也从最初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之中渐渐清醒。因为心里有了希望,连桌上的妆镜映照的面容也一****的明艳娇妍起来,倒比那些十四五岁的豆蔻少女更多了几分成熟的娇艳韵味。定亲之后,议亲的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成亲的日子很快定下,紧跟着便是忙碌的双方筹备。
半年之后终于到了出阁吉日,我一身新装跪别父母。母亲搀扶我起来,将我轻拥入怀,爱怜无限的轻声叹道,“知女莫若母,往后的日子能否过好便是你自己的事情,如今爹娘能够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虽然不知内情,可也不难猜测父母为了能够定下这桩婚事解我心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同父母辞行的那一刻,我泪如泉涌,觉得自己实在大大不孝。
迎亲的队伍遥遥而返,一个月的光景,我便从县府之中到了繁华的京城之中。拜堂行礼之后,我坐在婚床之上看着眼前满室大红,竟是欣慰又是恍惚的长长吐了口气。如今心愿已成,总算是不负我为之筹谋多年。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就要从杨小姐变成李夫人。
我闭上两眼双手合十,向佛祖默然喟叹,但求日后顺遂,夫唱妇随,我愿以二十年寿元诚献佛祖以示信女虔诚。我满腹羞喜的坐在婚床上等待着李汉儒敬酒回来同我结下鸳盟,共度新婚之夜。
红烛高烧,夜色近半,我却始终没有等来李汉儒,而是等到了侍奉在李汉儒书房中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李汉儒喜宴之上喝多了酒直接歇在了书房里,让我不必等候大可自行歇息。
我的满心柔软顿时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默然的坐在床上,对视着面前那对龙凤喜烛燃烧至尽,我始终不置一词,只是双手掐的自己掌心生疼生疼。我不气馁,我为自己鼓气,收拾了房中一切,虽是彻夜未眠却仍在天亮之后亲手做了羹汤送到李汉儒的书房之中。
我在去往李汉儒书房的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小厮丫鬟,虽是个个上前对我恭敬行礼,可是话里话外却都在暗示我最好不要到李汉儒的书房中去,因为那处是李府的禁地,就连已经过世的前任李夫人也从不被允许踏足书房。李夫人也不能踏足。因为那小小的书房是整个李府的禁地?听到那些言辞,我面上微笑,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剜肉之痛。摆着夫人的架势屏退了那些丫鬟小厮,我仍是目标明确的直奔书房。
来到书房门口,我小心翼翼的露出最温柔的笑容,然后轻轻抬手叩响门板。手指才刚刚触到书房门板,放中便传出有物砸地的铿锵之声,我心头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推门,生怕李汉儒在房中有了什么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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