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是最后一次利用孩子,一个母亲若被逼到非要利用孩子才能赢,那就太失败了,白家的女儿,不该如此狼狈。”
白氏一怔,喃喃道,“李夫人,我——。”
花槿露没有理会,只是大声说道:“五少奶奶醒了,快请太医来。”
白氏落水的风波过去之后,魏国公府表面如莫愁湖面般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花槿露每隔十天半个月去国公府瞧一瞧白氏,每一次去,都听到各种消息。
比如魏国公府夫人将两个重孙抱过去亲自教养,大少爷两口子去太夫人处哭泣,却被赶出来,太夫人从此不亲近二少奶奶。
比如那天泔水车事件是三房四少奶奶捣的鬼,还使了钱贿赂两个哥儿的乳母,命她们日夜说白氏两口子坏话,挑唆他们,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妯娌已经被国公夫人以养病的名义送到乡下家庙里关起来了,估计终身不得回府。
这个四少奶奶的婆婆正是徐汐的母亲三夫人,因白氏在娘家时对三夫人的亲外孙越驰很照顾,三夫人也想和花府交好,所以白氏嫁过来之后,三夫人和白氏走动频繁,也暗中指点过白氏不少东西,却没曾想自己的媳妇生了别样的心思,差点害得白氏一尸两命。
三夫人悲痛万分,昔日亲闺女徐汐曾经想设计坑害花槿露,最后自食恶果,嫁给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好在对方孝敬岳父岳母,还终于闯出来前程,徐汐生儿育女,将来终身有靠,正当她以为悲剧终将结束时,媳妇却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丑事,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儿女个个都不省心。
三夫人亲自送媳妇去家庙,将孙子抱在身边养着,给白氏赔不是,亡羊补牢,为时还不晚,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对手强,白氏似乎和三夫人和好如初,只是在心里,不如以前那么交契了,或李时间能够弥补裂痕,或许时间会将裂痕拉扯的更大,谁知道呢。
比如明珠毁容,太夫人并没有对此说什么,白氏去晨昏定省,太夫人也不唠叨照顾大少爷一房的事情,而是把身边的明玉开了脸给了五少爷,明玉含泪离开太夫人,在五少奶奶房里做了个隐形人般的通房。
“明玉比她妹子明珠温顺多了,也无腌臜心思,只是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信她,将来……看在太夫人面子上,提了姨娘的位份,保她富贵一生罢了。”
眨眼到了金秋二月,白氏即将临盆,花槿露和颜玫儿结伴来看她,自从出了小子龙和两个小少爷争执之事后,她们来魏国公府就再也没有带过孩子,这里水太深了,怕殃及池鱼,伤了孩子们。
“每次去请安,太夫人对我是有些疏离的热情,把那些压箱底的宝贝找出来赏给我,这对金镶宝石镯子,便是太夫人前日给的。”白氏捧着皮球般的肚皮,手腕上镯子一瞧便知不是凡品,她低声道:“那次风波后,太夫人病了一场,太医来瞧,却说不出是什么病症,太夫人一夜睡不了两个更次,身体精神愈发衰败起来,如今,连床都下不了了,太医要家里早早把后事预备起来,说今年冬天是个槛,就看迈不迈的过了。”
又道:“我即将临盆,最近府里谣言又起,说自打我有孕之后,府里歹事不断,连身体向来健朗的太夫人也病倒了,恐怕我肚子里的这个是国公府的克星呢。”
玫儿纳闷道:“难道又是那位?”
那位指的就是大少爷夫妇,这两口子失去儿子的管教权后,性子越发阴郁别扭起来。
“现在轮到我婆婆和太婆婆整日敲打大哥大嫂了,他们不敢顶风而上。”白氏淡淡道:“我倒希望是他们呢,起码还有个防备。谣言在我婆婆的强压下渐渐消失了,不过这种事,死灰复燃是常事,我现在看那些个妯娌,觉得个个都有嫌疑,真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前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躺在病榻的太夫人,长的却是我的脸。我以前经常想,倘若我到了她的位置,断然不会如此任性妄为,弄得众儿媳妇、孙媳妇、重孙媳妇都和她离心,到老了,每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可是……我现在想想,在国公府这个复杂的大家庭里,我真的熬到了她的位置,恐怕还不如她呢……”
十月,白氏产下一子,名为徐烨。五月,魏国公府太夫人去世,终究没迈过那个坎。
三月,花槿露忙着过年的事务,突然东宫秘使到来,传太子妃口谕,命花槿露即刻进宫。
万紫嫣在今年二月时生下第二个龙子,地位稳如泰山,景倾帝日渐苍老,为了避嫌,花槿露和万紫嫣明面上来往很少,即便是相聚,也基本是私下来往。
太子东宫,花槿露从未见过万紫嫣如此严肃的表情,她将手里的密报给花槿露,说:“看完立刻烧掉。”
花槿露才看过开头,小心肝就颤了几颤,看到末尾,犹如脑袋被闷棍敲了一记似的,眼冒金星,末了,她将密报投进燃着银霜炭的炭盆,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万紫嫣,确定其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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