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槿露不冷不淡说道:“她的两个孩子吵着要回去,周夫人就带着孩子先走了,横竖我在这里,五少奶奶有什么动静,我稍信给她就是了。”
其实即使两个孩子不吵闹,颜玫儿也不能久留了,因为她不比花槿露开府单过,头上有太婆婆,周围还有几个难缠的妯娌周旋,到了午后肯定要回周府的。
又是一静,落针可闻。其实这种场面就像后世一对去饭店开房间、准备的男女,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四目相对时,却有些扭捏,坐在床上谈人生谈理想就是不脱衣服直奔主题。
世子夫人轻咳一声,叹道:“祖宗保佑,太医说媳妇脉象平稳,应无大碍了,我一听说媳妇落水的消息,吓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媳妇嫁过来三年始有孕,这一胎来的不容易,我跪在佛前千求万求,终于如了愿,可见媳妇是个福大命大的。”
花槿露听了,顿时琢磨出这位世子夫人的态度……她不是来给个说法,而是来讨价还价的、大家各退几步,商量怎么遮掩此事。
说白氏嫁过来三年始有孕,这意思,是想借此拿捏自己了,既如此,花槿露也叹道:“徐白两家的亲事,本来是为了结秦晋之好的,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了,唉,都是我这干妹子无用,这三年没给徐家留个后,上不能伺候公婆,反而让您这个做婆婆的替她悬心;下不能照顾两个小侄儿,自己反而落了水,让侄儿们受了惊吓。”
没想到花槿露并没有兴师问罪,替白氏叫屈,说实在的,白氏是不是花槿露的干妹子暂且不论,就论白氏一家都是镇远侯的亲信和部下,所以花槿露无论是怎样,就算是不帮白氏今天说话,也要给白家一个面子的,更何况,这魏国公府也太欺人太甚了,所以花槿露的话句句都是在贬自家妹子,可虽如此,却每个字都透着讽刺之意,世子夫人听得一愣一愣,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花槿露继续说道:“唉,落了水就罢了,可是从中午到现在,我一直守候在这里,却没有一个妯娌或者晚辈来问候一下我妹子,可见她在国公府人缘极差,不得人心了。”
“白氏嫁过来,向来贤良淑德,我们国公府上下都是喜欢的,今日之事。”世子夫人忙解释道:“侯夫人误会了,实则因今日是我们太夫人八十大寿,恰好出了这等事,她们不好贸然行事,总得先看当家人。”
世子夫人的话戈然而止,因为她就是目前国公府的当家人,自己给自己打脸了。
花槿露瞧着火候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世子夫人毕竟是白氏的婆婆,现在若逞一时之快,将来白氏不好做人的,于是花槿露话题一转,送了一把梯子给世子夫人。
花槿露说道:“原来如此,国公府不愧为是百年望族,怪不得都说礼出大家。我刚来此的时候,居然是一个通房丫鬟出来招呼,我还以为……原来是这个丫鬟擅做主张啊。”
世子夫人连连颔首道:“就是就是,是这丫鬟僭越了,我们国公府断然不会让丫鬟招呼侯夫人的。”
花槿露叹道:“唉,说白了,还是我这干妹子无用,平日压制不了房里人,这丫鬟才会如此大胆,敢在正室夫人院子里以主事自居。”
憋得快要内伤的世子夫人终于找到了一个现成的攻击目标,忙一拍桌面,叫道:“来人啦,把那贱人掌嘴二十,拖到柴房听候发落!”
话音刚落,只听见从窗外传来阵阵闷响和女人呜咽的声音,花槿露是理家的老人了,深知这是被堵住了嘴、用木板打嘴巴的声音。
嘴里被塞满布条子,起减震的作用,不会将牙齿打掉,但是脸颊承受住打击更大,二十板子下来,脸颊的皮肤被打的皱巴巴,肌肉碎成浆糊……不过,这还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还在后面,伤口感染后,整张脸会活活烂掉,丑如魔鬼,这辈子只能戴面纱或者面具出门。
声音到了后面十下,就只闻得闷闷巴掌响,呜咽之声全无——看来明珠已经疼晕过去。
这时,盛怒之下的世子夫人有些懊悔:刚才自己明明是想问镇远候夫人打算如何发落明珠,怎么到最后是自己先动手了呢?明珠是太夫人给的,打她就等同于打太夫人的脸面,可是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只得自己去太夫人那里负荆请罪,把明珠的不是添油加醋的说一说,太夫人总不会为了一个违反家规、斗胆和侯夫人平起平坐的丫鬟发作自己罢!
花槿露面不改色的听着窗外的掌嘴声,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说好,对方潜意思会想到不好的地方,你说不好,对方会想到好的地方。
当然,前提是这一对要有和好的心思,否则逆反攻势就会失效。就像现在的花槿露和世子夫人的谈判,尽管双方矛盾重重,但是大家也有共同点,都想了结此事,而且……都不想白氏和国公府闹翻和离。
否则的话,白氏肚子里那个怎么办?白家百年都没有和离女。而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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