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好吧,即便是他们受刑不过,胡言乱语,那为何少将军夫人乘坐的软轿藏有足够使妇人落胎的麝香!而且这麝香,刚好从你的延禧宫搜出来的一模一样!”
如晴天霹雳般,荣嫔大惊失色,“臣妾的延禧宫有麝香!绝无可能啊!臣妾深居宫中,怎么可能有这种违禁的物件!”
景倾帝冷冷道,“你从娘家带宫的贴身侍女亲口招供,说这是杨太医偷偷捎给你的,杨太医常年为皇后请平安脉,调理身体,而你一直在翊坤宫伺候皇后礼佛,你们两人借这个机会和外面互通消息,这麝香就是如此。”
荣嫔腰一软,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翠儿对我一直忠心耿耿,她怎么可能背叛污蔑我?皇上啊,臣妾确实借着伺候皇后礼佛的机会和杨太医接触,可绝对没有想过私藏麝香,谋害皇嗣是谋逆大罪,臣妾万万不敢啊!”
“臣妾。”荣嫔一咬牙,招供道:“臣妾心里确实对少将军夫人不满,她害我母亲喊冤而亡,也害得臣妾的弟弟现在也下落不明,臣妾……臣妾恨不得寝其皮、生啖其肉,所以收买了几个内侍,乘着中秋节少将军夫人朝贺的机会给她吃点苦头而已!”
“吃点苦头?”景倾帝一拍案几,“你要一个怀孕七个多月的孕妇风吹日晒半个多时辰、要她挺着肚子走了几里路、在轿子里熏麝香、买通抬轿的内使命他们上下颠簸,甚至偷偷在皇后预备赐给她的饭食中下药,这叫做吃点苦头!”
“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分明是要少将军夫人一尸两命,以报你的私怨!”
“皇上!”荣嫔爬行几步,搂着景倾帝的膝盖哭喊道:“孕妇生产本来就凶险无比,全京城的孕妇十个就有一个会死在产床上!少将军夫人是因为她身子弱,小小的折腾都受不住,所以早产了。”
“臣妾一时糊涂啊!不!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从未接触过什么麝香,轿子里的麝香是别人藏的,延禧宫的麝香是人存心栽赃啊——对!就是栽赃!许贵妃的外甥女万紫嫣和少将军夫人是手帕交,许贵妃早就看臣妾不顺眼了,想除掉臣妾,所以借着少将军夫人早产的机会栽赃臣妾!”
景倾帝一脚将荣嫔踢开,大怒道:“如今你不仅没有丝毫悔过之心,还想攀诬许贵妃!许贵妃一直在怡和宫陪同少将军夫人生产,她如何会栽赃于你!”
贤屏捂着被踢痛的胸口大声哭道,“许贵妃主理六宫,那里没有她的眼线?定是她指使别人做的,还收买了我的侍女翠儿,污蔑我和杨太医私传麝香!”
景倾帝骂道,“你这个蠢妇!许贵妃若真打算想对付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名下还能养着六皇女当做依仗!你这样狠毒的蠢妇,那里配养育朕的儿女,来人啦,将六皇女移出延禧宫,送到许贵妃的怡和宫!”
失去了六皇女的荣嫔犹如被摘了心肝似的,她先是跪在原地瑟瑟发抖,而后疯狂的朝景倾帝爬过去,“皇上!求求你留下六皇女,她是臣妾一辈子的指望啊!”
两个伺候景倾帝多年的老宫人担心失控的荣嫔会伤害到景倾帝,忙扑过去一左一右架着荣嫔的胳膊不准她继续往前。
荣嫔如离岸的鱼儿般无望的挣扎跳跃,此时她已经濒临崩溃了,哭叫道:“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糊涂!臣妾该死!只求皇上看在往日的情份上饶过臣妾这一次吧!”
“内使是臣妾收买指使的、麝香什么的也臣妾做的,可那,那都是……都是杨太医,对!是杨太医蛊惑臣妾!是他怨恨少将军夫人整垮了杨家!害死了他三弟!所以和臣妾联手整治少将军妇人,要她一尸两命,以报杀弟之仇!”
“一切都是杨太医的错!臣妾是无辜的!求皇上看在看在臣妾这一年以来尽心尽力伺候皇上的情面上,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哭叫到最后,荣嫔已经嘶哑了嗓子,如濒死的病人般无力张合着嘴唇,额头已经磕破了,绝望的祈求景倾帝。
景倾帝看着这个曾经天真甜美的女人,无力的闭了闭眼睛,“拖下去。”
荣嫔猛一抬头,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挣脱了老宫人的钳制,朝着景倾帝冲过去!
蓦地,从旁边的幕帐里闪过一个人影,冲过去拦住了荣嫔,并掌为刀,朝着她的后颈砍去,荣嫔立刻昏迷,此人正是景倾帝的影卫。
两个老宫人拖着昏迷的荣嫔下去,景倾帝说道:“传朕旨意,荣嫔品行有亏,废去嫔位封号,禁足冷宫;杨太医私藏违禁药物,为祸后宫,拖去午门斩首,灭杨家满门,女眷罚入官奴;李丞相……李丞相管教妻子和家人不严,现降罚俸三年!李丞相夫人闭门思过!”
“还有。”景倾帝深叹一口气,说道:“西南多邦城大捷,少将军有勇有谋,立下汗马功劳,现册封为镇远侯,赐世袭铁券。”
“是”秉笔太监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