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倾帝抚额思忖道:无论无何,宫里绝对不能传出嫔妃谋害大臣之妻的事情,否则会失去臣心,所以麝香一事无论杨家是否清白,都必须由杨家背起这个罪名!
翊坤宫。
皇后礼佛完毕,坐在榻上喝茶,一个老宫人来报,“皇后娘娘,皇上已经传旨下去,夺了荣嫔位分,打入冷宫;杨家灭族,女眷入官奴,李丞相夫人闭门思过。”
皇后面无表情的说道:“皇上还是心软啊,居然留了荣嫔一条命。”
老宫人说道:“荣嫔已经半疯癫了,又在冷宫,不如。”
“这个时候灭口,会露出马脚的,过段时间再说。”皇后打断道,“荣嫔的侍婢翠儿怎么样了?”
老宫人回道:“她爹娘的命都在奴婢手里,如何不敢听命?翠儿招出了荣嫔和杨太医合谋害少将军夫人一尸两命,就咬舌自尽了。”
皇后冷冷一笑,“荣嫔这个蠢货,自以为聪明,想借着哀家打压少将军夫妇,频频使出各种小动作,在哀家预备赐给少将军的饭食中下毒,还买通了哀家的内使,呵呵,殊不知到了最后,也是为人做嫁衣罢了!有这个替死鬼在,哀家都不用自己动手”
老宫人说道:“荣嫔是自取灭亡,她为了对付少将军夫人,做了太多事情。虽说麝香一事真的与她无关,但是皇上已经不相信她的话了……只是可惜,皇上不信是许贵妃作为,我们失去了一箭三雕的机会。”
皇后无所谓道:“许贵妃没有那么容易拖下水的,她深得皇上信任。在那种情况之下,皇上肯定是觉得荣嫔故意攀咬贵妃,那里会信呢。”
又问道:“怡安宫那边怎么样了?”
老宫人回道:“只见太医进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少将军夫人和腹中胎儿生死未卜。”
皇后眼里划出一抹怨毒,“虽说七活八不活,可不是每个七月早产的都能母子平安。只愿怡安宫一尸两命或者母子死一个都好,等消息传到西南,李翰林还有心打仗吗?呵呵!到时候,皇上还有脸叫他是常胜将军!”
“都说李翰林得了这个夫人之后,性情大变,,对夫人百依百顺,喜获得子,更是欣喜若狂,当场疯癫痴呆!若他在西南得知妻儿双亡,呵呵,肯定斗志大失,军心不稳,北越国那群蛮人乘机反扑,送他们一家三口在黄泉团圆!”
“即使李翰林真的有大将风范,攻破了北越国全境,也会因为妻儿的死,君臣开始离心,皇上了无所依,对李翰林心生忌惮,只能重新考虑信任我们西宁侯府,我们宋家才能重得圣眷……”
四年前西北鞑靼之战,京城伪帝之乱,景倾帝被困平凉城,负责镇守西北的皇后娘家西宁侯却处于观望态度,没有及时救驾,景倾帝大怒,训斥西宁侯耽误战机,后来西宁侯拼掉了两个儿子、一个孙子的性命,将鞑靼赶出关外,勉强挽回了景倾帝的信任。
景倾帝在庆功宴上对李翰林赞不绝口,说他是常胜将军,却故意冷落西宁侯,皇后得知此事,李翰林就成了她的心中刺,她也一直找机会报复。所以她对荣嫔的示好来者不惧,甚至将亲手抚养大的六皇女送出去做定心丸。
老宫人说道:“荣嫔这个刀还真的好用,若果真如此。”
就在这时,外头进来一个红衣太监,跪地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封了少将军为镇远,旨意通过驿站加急送到西南。还有……少将军夫人在怡安宫产下一子,皇上赐名子龙,并册封为镇远侯世子。”
皇后手里茶盅落地,喃喃道:“赐了名字,还当即册封世子?这么说,那早产的孩子是活的!那少将军夫人如何了?”
太监回道:“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肯定是活了。少将军夫人生完孩子就昏过去了,至今未醒。”
花府月槿斋木槿花园。
花槿露沐浴着阳光,躺在溪边柔软的草坪上,看着如绿宝石般流淌的溪水,心情大好,脑子空空的,从来就没有如此放松过,她流连忘返,似乎想永远看着青山绿水,远离尘嚣。
一个穿着红衣红裙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不倒翁娃娃,踏着溪水而来,说道:“你不能留在这里……至少现在不能。”
花槿露看着永远都长不大的小花槿露,不满道:“这里多好啊,青草软软的,溪水清澈,没有谁伤害我,我也不用防备任何人,不用带着两柄燧发枪藏藏掖掖的。”
小花槿露黑曜石般的眼珠似乎能洞彻人心,“你是害怕回去么?”
花槿露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好累。我活了两世,前世因被自己的妹妹和弟弟所害;这一世,我本不想去争名夺利,安然过一生便是,可是偏偏身陷京城名利场之中,无论是宅门内还是宅门外,都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只能往前走,往后就是悬崖、是深渊,退无可退。”
“有的时候,我会想,我是在过你的人生,还是在过自己的人生?”
小花槿露抱着不倒翁娃娃坐在花槿露身边,“我的人生在那年溺水之后就结束了,你来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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