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不得翻身了。
李二爷也负手在庭院急得团团转,晚上他正和音姨娘在内书房里酣战甚欢,中途被管家打断,得知了儿子在八大胡同“逛”青楼时被东城兵马司的人抓了个现行!
抓现行也就罢了,多塞些银子赎出来便是,可偏偏儿子光着屁股被人认出来了!认出来也就罢了,还当场气晕过去!
蠢儿子啊!你知不知道,你打死不承认,老子我还可以帮你遮掩过去,找个相貌体型和你相似的人送到东城兵马司当替罪羊就成,对外就称认错人了。
可是你气得当场晕倒,正好坐实了你的身份啊!蠢儿子!若是个不相干的人,能被气晕过去吗!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一家子哭的哭,愣的愣,愁的愁,三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们已经知晓李睦成的丑事,只是这种尴尬事,还躲远一些,免得彼此都难堪。
而李丞相则是看着这一大家子,顿时觉得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颤巍巍地手指着二房的人大骂:“你们……你们是怎么教儿子的,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我看他平时是太闲了,所以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想要去逛窑子,慈母多败儿,我看你这个父亲也和你那媳妇一样是个不长进的,否则一个好端端的儿子竟然会有此恶习。”
说完看着满屋子哭哭啼啼的人,顿时觉得头都是大的,大声吼道:“这事你们自己给我处理好,我是不会管的,你们丢的起这个人,我这个当朝宰相都无颜面君了。”说完,李丞相就拂袖大步离去。
次日清晨,京城刚刚解除宵禁,一辆普通的马车从东城兵马司到了西城李丞相府,马车从丞相府后门仆人们进出的西角门到了内院,两个粗使婆子将马车裹得严严实实的李睦成扶到软娇里,一路抬进二少奶奶的卧房。
李睦成已经醒过了来,他身上污秽不堪,昨晚半夜突然上吐下泻,好不狼狈,一进门,他就跪倒在李丞相夫人和二房夫人面前,“孩儿不孝,丢了丞相府的脸,请伯母、父亲和母亲责罚。”
李二爷看着叫花子般的儿子,心头顿时火起,他随手抄起身边高腰束腿黄花梨案几上的清江石打磨的风景石就要往李睦成身上砸!
“老爷!你就饶了这个逆子吧!”李二夫人忙扑过去拦住侯爷,哭道,“都是我平日管教无方!要打就打我吧!”
杨悦琪也哭着跪伏在丈夫身边。
乒!
李二爷把手里的清江石往地下狠狠一掼,砸的地面都震了三震,绝望的叹道:“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你做下这等丑事,还闹得京城皆知,即便是有荣嫔娘娘求皇后出面调停,你这辈子的仕途也就到此了啊!”
“一派胡言!”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同样是一夜未睡的杨老夫人说道:“什么大势已去!你们二房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悦琪是我们杨家的闺女,自然睦成就是我们杨家的半子,不管怎么说,你们二房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净说些丧气话!”
“成儿坏了名声,你送他去乡下避一避,过个几年这事就淡了,他一个大男人,只要以后肯上进,也不愁前途!以后只要让成儿碰上了机会,也可以!”
“丞相如今的位置还是稳当的!二爷又不是只有一个嫡子,不是还有林儿吗,他是你的嫡次子!”一语惊醒梦中人,二房夫妇对视一眼,又燃起了希望。
李睦成和杨悦琪也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看见了不甘——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们让位!我们继承不了丞相府的一切,但是二房总归是我们的,凭什么让三弟占了便宜去。
少将军府,一大早的,萧衍之的部下林一就来到少将军府和花槿露详细说了昨晚的“盛况。”
李睦成的酒里是下了张嬷嬷提供的独门春药的,药性大,后劲也猛,在床上连御两女后被拖到八大胡同围观时,果然受不住刺激晕倒了,坐实了**的罪名,李丞相府想遮掩也不成。
“那两个安插/在人群里起哄的人怎么样了?”花槿露问道。
林一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这个花府的大小姐平时不显山露水,却计划周密,居然连李睦成会躲在人群中都考虑到了,要自己买通两个口舌厉害的,逼李睦成显身。
“连夜送到了天津海港,今天登船去了波斯,三年五载以后才回大燕,他们本来就是满处跑的游商,谁都记不住他们的长相。”
花槿露点头道,“甚好。”
林一问道:“顺天府那边等少奶奶的话,杨家已经赔偿了所有药材商的损失,几乎倾家荡产了,只是杨家三老爷该怎么个判法?欧阳大人说,毕竟三老爷的卑劣做法间接逼出了人命,重判的话,杀头也不是不可以。”
花槿露说道:“不用那么重,既然赔偿了损失,那么就轻判吧,流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