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见,指尖在碰触到那块的一刻,她的身子再次一晃,没有来得及捡起来,就倒在了地上,眼泪带着绝望低落在地上。
“这个,这个是什么?”太后的身子也在发抖,似乎已难以抑制内心的怒火,竟伸出手去扯宋希濂的衣服,语无伦次的问,“你的吗?谁给你的?哪里来的!”
看着太后手里那块羊脂玉,宋希濂想起在黑风寨的时候从慕容池身上拿到的,有看了看太后激动的神情,只得说道,“是皇上赐的。”
她当然不敢说是偷的了,说不定太后又给她冠以一个偷窃的罪名,那就是人赃俱获了,她无以狡辩。
只是,她宋希濂却不知道,这块玉的意义。
“皇上赐的,他怎可能赐给你!”太后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天要塌下来了。这一块祖传的羊脂玉,只有后宫之主才可以配得,当年先皇没有赐予任何人,直接将玉给了慕容池。
却没想到,他竟然将这块玉赐给了大厥送来的妖孽。
“哈哈哈。”她似哭似笑的表情,让在场包括宋希濂都吓了一跳,只见她低头捧着那块玉,带着苦涩的笑容哭诉,“先皇啊,皇儿真是被迷了心智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不宠幸后妃,不封后,不纳秀女,现在却把这块宛若凤印的玉,给了一个奸细。
“不要拖下去了!”紧紧握着羊脂玉,太后再次沉了脸,竭力的平复心里的伤痛,大声的说道,“把门都给哀家守好了,把这个奸细就地处决了!”
“什么?”
是自己听错了吗?就地处决?
“为了我慕容江山,哀家甘愿下地狱,亲自送你!”说着,她一转身,迈着颤颤发抖的步子走上栾榻,对香杏说,“去拿断肠药!”
“不!”听到这里,宋希濂才明白,她无路可走了,知道慌乱的喊道,希望有人听到她的呼救,“不,你不可以这样。慕容池,慕容池……”
慕容池,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把他的嘴堵上!”太后大喝一声,那些宫人慌忙用丝绢堵上了宋希濂的嘴,却又被她吐出来。
“给他喝哑药!”
“太后,皇上来了,皇上来了,快要到卿熙殿了。”一个宫人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
“慕容池,慕容池……”宋希濂急忙大声的唤道。
“喂!撬开他的嘴。快!”太后屏住了气息,算计着慕容池到来的步伐。
看见宋希濂死咬着牙关,几个大汉干脆就撬开了她的牙齿,将那药水给她灌了下去。
苦涩带着血腥味刮过她的喉咙,宛若一条火蛇一样串进了她的身子,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烧焦过的疼痛。
“呃……”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只要一发声,声带就像被火烤一样疼痛,到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像是海燕的呜咽,最终掩埋在了大海的咆哮里。
“皇上驾到!”殿门口远远的传来了通报声。
“把他拖到后殿,先关起来!”太后一扬手,那群人拖着宋希濂绕过屏风,进了后殿。
唔……她呜咽着,挣扎着不进去,回头试图穿透那半透明的屏风,看向大殿的门口。
模糊的镜像中,深秋的落叶徐徐飘下,落在那个神色匆匆的人影上。
慕容池,我在这里……
慕容池,我在这里,你知道么?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得任由人拖着进了内殿。
“参见皇上……”众人齐齐跪下,以额触地。
“皇上不是送大厥太子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太后接过香杏端来的茶,小抿了一口,脸上笑容和蔼,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刚才我们柳若在唠嗑呢,现在平阳公主都知道叫奶奶了。”